紀雲卿抓起搭在紅木衣架上的西服,不顧一邊管家拚命使著眼色,徑直大步跨了出去。

這棟冰冷的房子,怎麼能稱之為家。

裴詩言見他臉色不好,沒有多問,甚至沒有提到關於夏芷絢的任何消息。

他不提就不問,猜疑是毀掉兩個人的開始。

月色正濃鬱,斜靠在沙發上欣賞著窗外圓月的紀雲卿,手裏端著一杯咖啡。

一米九出頭的個子,蜷縮在沙發裏,看起來莫名的惹人心疼。

“今天我跟爺爺攤牌了,我告訴他,我的路我要自己走,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懼。”

紀雲卿挪了挪身子,苦笑中帶著一絲隱忍的興奮。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這一天,我可以跟他頂嘴,告訴他我不想幹這個。”

裴詩言在他身邊坐下,聆聽有時候是最好的安慰。

他自顧自的說著,眼眶濕潤,最後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抱著膝蓋,身體抽動了起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假如你不嫌棄我吃的多人又懶,我還是很樂意陪你度過餘生的。”

“真的?”紀雲卿的眼神迫切,在暖色的燈光下,流光溢彩。

“嗯,真的,革命尚未成功,我們還需努力,把這飯吃了好不好?”

“你點子很多!”紀雲卿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頭,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紀雲卿飛去了法國,說是那邊的酒莊出了點問題,必須去處理。

東方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在睡夢中吃著大餐的裴詩言嘟囔著嘴巴,口齒不清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紀雲卿在她額頭落下鹹濕的一個吻,小心翼翼的帶上了門。

裹在被子裏的小女人聽到門被帶上,睜開了眼睛,嘴角止不住上揚。

大概……這就是大家口中美好的愛情了吧。

回籠覺總是能讓人睡的天昏地暗,閉上眼睛隻準備眯上一會,誰知道再醒過來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外麵陽光正好,如此好天氣,在家裏躺著,豈不是浪費生命?

好不容易說服了阿姨陪自己出來買些東西,半路上又接到了李子川的電話,說是再商場裏見著她了。

好久沒有見麵,望能不計前嫌,小聚一番。

看著身後跟的管家手裏提滿了購物袋,這些主要是家裏需要的東西。

公館的裝修太過於商務,連綠植都是清一色的搖錢樹。

買了些可愛的毛絨公仔,還有暖色的床上用品。

商場實在是太大,到了李子川說的電話中提到的地點之後,裴詩言笑著對一邊的阿姨說道。

“您先回家吧,有個朋友今天也在這裏,說起來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麵了。”

阿姨看了一眼隨行的管家,沒有記錯的話,紀總可是對他們再三囑托,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今天出來就已經違背了他的意思,要是裴小姐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去。

紀總回來了,他們該如何解釋?

是說裴小姐執意離開不聽勸阻,還是責備他們沒用。

毫無疑問,會是後者。

“小姐,紀總說晚上回來跟您一起吃飯,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