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州曆陽府,一人正行色匆匆的往玉青派方向趕去。玉青派隻是一個江湖中的小門派,算上打雜掃地之人也不過六七十人。此時玉青派掌門傅義宏正等著外出調查弟子的回稟。
“爹,最近是怎麼了。這天好像開玩笑似的,大晚上的突然亮如白晝,大白天的又突然漆黑一片。”
“青羽,此事確實怪異,不知是吉是凶。我已經派人出去查探了,希望能有些消息才是。”
正在兩人談話之時,一名弟子匆匆從外而進行禮道:“拜見掌門和公子,弟子外出查探打聽到,這天地異像是自曆陽府西三十裏渭水河一帶而起。聽不少人說,可能是什麼天地靈寶要現世。弟子發現已經有很多江湖人士正往那邊趕去,便未先去查探,而是先行回來稟報。”
“嗯,做的很好,你且先行退下吧。”
傅義宏屏退了回稟弟子想了想,道:“羽兒,為父知道你一直想加入名門大派修行。蒼州萬劍門本為三大正派之一,為父也曾親去拜會萬劍門長老,可惜被拒之山門之外。無人引薦,想攀上這等大門派實屬不易。這次曆陽異像也許是個機遇,我們玉青派實力微薄,趟不起這個渾水。你可執我書信去青州向歸元宗清虛掌門稟明此事,昔日清元真人曾與我派有舊,隻可惜後來清元真人遊曆四方不知所蹤,希望這次可借此之事讓你拜入歸元宗門下。”
“爹,孩兒知曉了。謝謝爹的一番苦心,孩兒隻是夢想像那些高深修為的前輩一般,除魔衛道,行俠仗義,在江湖中留下自己的名字。若孩兒真是無緣加入名門大派修行上層功法,孩兒也願長伴爹娘左右,孝敬爹娘。”
傅義宏寵溺的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說道:
“我兒能有如此宏圖壯誌,為父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相信以我兒的聰明才智隻要能入得名門大派修行,他日一定名揚天下,前途不可限量。”
說罷傅義宏又交代了一些事宜,傅青羽便從玉青派牽了兩匹駿馬,直奔青州歸元宗方向而去。傅青羽縱馬疾奔,他心裏明白若是這消息傳的慢了,歸元宗先行得了傳報。他想憑這份傳訊之功拜入歸元宗的機緣怕是又要錯過了。
第二日正午,歸元宗山門藥田處有著兩個特別的人。
一顆遮陰的大樹下,一男子年紀約末二十一二歲,身材偏瘦,長了一對英挺劍眉,眉宇間帶著一絲頑皮。躺在一條長凳上吃著一條雞腿。旁邊有一張小桌,桌上放著半盤子燒雞和一壺酒。另一約末十七八歲的男子,天生了一副喜氣的娃娃臉,正在揮汗如雨的鋤田栽種藥草。兩人都穿著歸元宗的青袍,一看便是歸元宗弟子無疑。
“林師兄,師傅明明讓我們二人一起到藥田栽種藥草,現在卻隻我一人栽種,你卻半點忙也不來幫。”年輕弟子哀怨的說道。
年長弟子也不起身,摸了桌上的酒壺喝了一口道:“陸師弟,你既然知道叫我林師兄,當然要明白哪有讓師兄辛苦的道理。我入門比你早,修為比你高,又隻有你這麼一個同峰師弟,你不做又有誰來做。再說,師兄也是為了你好,栽種藥草也是磨煉心性增進修為的一種方式,這禦元輕身術你還想不想學了?”
這年輕弟子似是做了一番內心掙紮,一改開始的哀怨口氣道:“林師兄你可一定要教我禦元輕身術啊!師傅他老人家除了進門教了我幾天本門基本功法以外,就再也沒指點過我的修行。我想師傅定是閑我資質愚鈍,不願教我修行。若是林師兄也不指點我修行,我看我就真要下山回鄉種田了。”
“陸師弟,你不要對師傅有誤解,你師兄我當年也是這麼練過來的。師傅說過本門功法不同於尋常門派武技,不著重於親身傳授,而在於自身領悟。隻有先自身領悟五行歸元道的境界,才能繼而修行五行道法。不過,師傅的教學方式確是特別了點。”
何止是特別,簡直就是不聞不問。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師傅請進門,修行看各人”,年輕弟子暗暗心想。
“那林師兄,燒雞和酒都是我買的,能不能給我留一點?”年輕弟子見分工無望,於是轉而想把損失降到最低。
“陸師弟啊陸師弟,不是師兄說你,一隻燒雞加一壺酒便換得歸元宗獨門功法禦元輕身術,你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你就知足吧,好好幹活去。”
“師兄……”年輕弟子還欲再說幾句,卻見年長弟子突然站了起來看向遠方。
原來自遠處一青年正策馬疾行而來,這青年穿著的白衫已被風塵染成了灰色,麵上也寫滿了疲憊之色,一看就是趕了很遠的路而來。
“終於到了!”白衫青年翻身下馬,看著歸元宗山門上的大字,心裏隱隱有些興奮,光看這山門便知天下三大正派之一的歸元宗不是一般江湖門派可以比擬的。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蒼州日夜兼程趕路而來的傅青羽。傅青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馬係在路邊,便步行往山門內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見兩名身穿歸元宗道袍的人從山坡上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