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臉色蒼白,手捂著胃,連睜眼看蘇飛揚的力氣都沒有,輕哼了一聲,“尚君澤,送我去醫院!”
尚君澤狹長的雙眼一驚,立即從旁邊拿了車鑰匙,蘇飛揚也緊張起來,剛想掏出手機打120,尚君澤就冷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飛揚,你交代好侍者,不要外傳!”
蘇飛揚立即反應過來,收起了手機,也收斂了玩笑姿態,一本正經地回道:“那是自然,這是我們蘇家的基本準則。”
尚君澤扶起臉色蒼白的慕修遠,先去了換衣室換衣服,然後才出了會所大廳,開車去市區的醫院。
蘇飛揚目送二人離去,隻得在心裏稱讚,難怪慕家和尚家在外界的形象一直這麼好。慕修遠難受成那樣,都能西裝筆挺的走出來。
漫長的黑夜,沈夕夕一直以慕修遠離開時的姿態蜷縮著。她不敢動,總覺得一動,就打破了剛理出的思緒。慕修遠對她的感情,來得太奇怪,前後不到兩天的時間,慕修遠竟然要娶她。
慕修遠走後,冷靜下來,她懷疑著,不是他瘋了,就是她耳朵出問題了。
沈夕夕起初一直抿著嘴唇,卻感受不到真實,她又咬住了嘴唇,痛經也來折磨她,讓她處在一種混沌的現實中,一顆心像是被擠壓撕扯過一樣。加上渾身細汗淋漓,有一種溺水的錯覺,一時間抓不到救命稻草。
因為有一段空白的記憶,她的生活也處在迷茫之中,就像是活生生的生命被砍斷那麼一大截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對待生活的態度也是隨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的狀態。
她很想去填補那份空白的記憶,但一直以來,媽媽和弟弟的刻意回避,再加上經濟的壓迫,讓她無法找回自己的記憶。
當強盛的光亮照進臥房,沈夕夕酸澀的雙眼終於看清了房子裏的狼藉。
莫姨帶了慕家專門的家政服務員顧嫂上來打掃,隻是歎息著看了她兩眼,打掃好房子就離開了。
過了半個小時,莫姨用托盤給沈夕夕送上來三樣菜和飯,顏色搭配的賞心悅目,一室飄香,托盤上還有一碗紅糖薑水。
菜香味在臥房飄散著,沈夕夕卻毫無反應。她抱著膝蓋,倚在床頭櫃上,雖然眼神隨著莫姨而移動,卻渙散無神。
莫姨雖覺得自己不該摻和少爺的事,卻終究還是沒忍住,去浴室用熱水打濕了毛巾,幫沈夕夕擦臉。邊擦邊歎息著說:“沈小姐,你第一次來家裏,少爺隻告訴我你叫什麼,其他什麼都沒說。所以,我也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可我太了解我們家少爺了,我也能瞧得出來,他是真喜歡你。”
她聲音溫和慈愛,加上與沈夕夕媽媽年齡相仿,沈夕夕從一看到她就有親切感。
隻是這時候,大腦處在混沌狀態的沈夕夕,木訥地看她一眼,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莫姨兩隻手攥著毛巾,想到慕修遠昨天的樣子,就很是心疼。雖得不到沈夕夕的回應,也自顧地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