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悠悠和Alisa麵紅耳赤的對看一眼,又瞥看到林莘甜給她們使眼色,便齊聲說了一句:“慕小姐,莘甜,那我們先生走了。”
等賀悠悠和Alisa走後,慕安歌趴在桌子上,離林莘甜近了很多,聲音也恢複了溫柔和善。
“甜甜姐,咱們從小就認識,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是婚姻這種事,沒人能管得了我哥,那麼多年他都寧願單著,現在跟和尚破了戒似的,能看得出來,他對沈夕夕是認真的。甜甜姐,爺爺奶奶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你如果真跟我哥成了,咱們就是閨蜜加嫂嫂和小姑子,你跟我哥要是不成,我也是你妹妹。”
在慕安歌情真意切說話的時候,林莘甜的指甲撥拉著三層銀製點心架,她的美甲是胭脂紅上添了黑色幾何圖案。
隻是因為,慕修遠很喜歡數學,從小拿過很多數學比賽的冠軍。
林莘甜早已經把慕修遠的喜好滲透在她生活中的方方麵麵,慕安歌從小和她一起長大,也一早就知道她對慕修遠的心思。
但是慕安歌到底是慕家的人,護的永遠是她哥哥、嫂嫂,不是她這個從小養在慕家的外人。
林莘甜心中千思百轉,麵上卻依舊帶笑,聽完了慕安歌一番話。她先是感動的點點頭,“安歌,我也一直把你當親妹妹,不管我跟你哥能不能成為夫妻,你都是我妹妹。”
隨即,林莘甜卻蹙眉幽幽說道:“安歌,修遠現在是被沈夕夕迷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斷力。我找人查過她的檔案,她爸爸可是綁架犯,服役十年,現在還在C市監獄裏呢。這樣的人要是跟你哥哥結了婚,媒體肯定會大肆宣揚,到時候,不知道多少惡言惡語會打你哥的臉,打你們慕家的臉!並且,你外公家的清白官譽不就毀了嗎?我和修遠青梅竹馬,即使他一直都沒喜歡過我,就算我以後把他當哥哥看待,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哥哥毀了自己的名聲和前途啊。”
“綁架犯?沈夕夕的爸爸是綁架犯?”慕安歌瞪著圓圓的眼睛,被驚到無措,無意識的拿起銀勺,攪動著紅茶慕斯,搖頭感歎道:“我哥真是瘋了!竟然愛上這麼一個女人!這不是明擺著要跟慕尚兩家的人翻臉嗎!”
回到公寓後,沈夕夕洗澡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右肩膀被砸淤青了一大片。在姿韻門口,因為一門心思的和林莘甜鬥氣,現在才意識到疼。
雖然這一局,她把林莘甜也虐的夠嗆。但她堂堂一個合法妻子,被人罵成那樣子,還是覺得心裏不好受。
她不想像個小人一般,對著慕修遠撒嬌去整那些女人。慕修遠有他的工作和事業要忙,她不想再給他添亂,讓他分心管她的事。
反鎖了浴室的門,打開花灑,伴著水聲,沈夕夕才敢哭了出來。
可也不敢哭太久,怕把眼睛哭紅了,慕修遠肯定會問。
這一次是首次和林莘甜她們交戰,她沒經驗才會做了這麼傻的決定。以後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再把慕修遠牽扯進來。
她不能讓她老公,堂堂鼎鑫集團的CEO,摻和到女人的你爭我鬥裏來。
沈夕夕洗好澡出來,慕修遠在陽台打電話,微垂著眼簾,看不清眼睛神色。夕陽餘暉灑在他精致立體的麵容上,卻難掩他麵容上的深深殺氣。
陽台的推拉門關著,慕修遠雖然麵對著臥房講電話,卻隻是偶爾吐露幾個字。
沈夕夕無法猜測慕修遠是遇到了什麼事,覺得就算開口問他,她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便沒有走過去,隻是靜靜看了他一會兒。
直到慕修遠掀起眼皮,不經意地與她對看了一秒,他眼裏帶著深深怒意。
沈夕夕連忙轉了腦袋,雙眼不聚焦、渙散的亂盯著某一處,從電視牆下麵的櫃子裏取出吹風機吹頭發。
可插上了電以後,心不在焉的並不吹頭發,而是對著電視牆吹起來。
不想慕修遠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沈夕夕又開始想自己今天遇到的事,不免有些唏噓,難不成她以後的生活就是要和這些女人鬥來鬥去嗎?
壞情緒,一想便再無無法止住,沈夕夕又想到了爸爸做的事。
她爸爸是綁架過慕修遠的綁架犯,間接害死了他媽媽,這件事要是再被那群女人知道了,隻怕她更加無力反擊,隻剩了落荒而逃。
比起那些女人的惡意相對,她爸爸犯的罪才是她跟慕修遠之間最大的阻力。
慕家的人,真的能接受她嗎?真的能接受綁架犯的女兒,況且這個綁架犯綁架的是慕修遠,還間接害死了慕修遠的媽媽。
慕修遠呢?他就真的不在意嗎?
手上的吹風機被人拿走,沈夕夕才緩過神來,她剛剛插上了開關,卻一直對著電視牆在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