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裏的幽冷被怒火點燃,整個人再次陷入了冰火兩重天。
他微眯了眼睛看向沈夕夕,她緊繃著臉,下巴微揚,依舊是那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他不明白,曾經天真單純的沈夕夕,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他垂了眼皮,不再去看沈夕夕,竭力忍著自己內心的將要爆發的火氣。
一次又一次,她為其他男人流過產的事,她竟然可以如此大言不慚地說出來,就像是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件事一樣。
理直氣壯地質問他、欺騙他。
她是真的以為他慕修遠是傻子,可以任人隨意欺騙隱瞞,查不到她做的那些事嗎?
見慕修遠沉默不語,垂著眼皮,冷氣森森,怒意深深。
沈夕夕毫不畏懼,咄咄逼人:“你娶了比蒼蠅還惡心的女人,現在是不是就像吃了無數蒼蠅一般惡心。為了不惡心你,你還是早點跟我離婚吧。”
“夠了!夕夕,你閉嘴!”
隨著一聲暴怒的嘶吼,慕修遠一腳踢壞了他對麵的座椅,整個加長定製賓利車都因慕修遠的怒意爆發而晃動了幾下。
慕修遠眼睛裏像是燃爆了炸藥一般,瞪向神色錯愕的沈夕夕。
他等怒氣散了一些後,才把握著力量,兩手握住沈夕夕的肩膀,眼神淩厲地瞪住她:“你為什麼不能體諒我一下,我是在什麼情況下罵的你。現在棘手的事情這麼多,為什麼一定要再這件事情上無理取鬧!至於那件事,我有問過你、有跟你提過嗎、有抓住不放嗎?”
隨後,他強壓住內心的怒火,柔和下一點聲音:“夕夕,不要再為我罵過你生氣了,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再說出那樣的話。你是我的妻子,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
聽得慕修遠暴怒嘶吼了一句“我是在什麼情況下罵的你”,沈夕夕便霎時被慕修遠點醒了,就再也聽不進去他後麵的話了。
她從昨晚猛然間聽到慕修遠侮辱她的話後,在意的都是他那些侮辱她的詞彙字眼。卻沒有想過慕修遠為什麼侮辱她,又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辱罵她。
他們認識也才一個月,慕修遠雖然有時候對她發火,可她清楚記得並沒有聽到過慕修遠說那些侮辱她的話。
她心裏生出困惑,慕修遠這些話,又是什麼時候灌進她記憶裏的?
沈夕夕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晰了很多,隨後才看向慕修遠。
他眉心重重地攏著,眼睛裏不知是怒意還是悲痛,還有些睡眠不足留下的血絲。
她忘記了自己右手上的傷,抬起右手,想捋平他重重蹙著的眉心,卻看到自己的右手血糊糊的。
此刻,不和慕修遠生氣,她便再也忍耐不住這種鑽心的疼,疼得她倒吸了幾口冷氣,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習慣性地扁了扁嘴。
慕修遠把她的小模樣看在眼裏,頓時也很心疼,便鬆開她肩膀,握住了她手腕,剛想疼惜地說一句“咱們去醫院”,可他隻是動了動嘴唇,還沒有發出聲音來,沈夕夕就說出了讓他惱火不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