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陰沉冷漠的臉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能不對沈夕夕冷臉。
恰好電梯門打開,進來一個眼睛上貼紗布和一個鼻子上貼紗布的女孩,每人身旁都跟著一個護士。
慕修遠攬在沈夕夕腰間的手輕拍了拍,聲音仍帶著怒意:“等回車上了再說。”
沈夕夕看了一眼那兩個剛做完整容手術的人,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四層,林莘甜的病房內。
從慕修遠暴怒離開後,她就從病床起來,站在明淨的玻璃窗跟前。往下望去,窗外是緊密而種的翠綠香樟樹。
午後的陽光仿若是透明般,連帶著香樟樹的綠色,也仿若是一波綠色的泉水,跟隨著慕修遠和沈夕夕身影流動。
沈夕夕抱著慕修遠的西裝,慕修遠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手攬著沈夕夕的腰。
她腳步邁得小,跟不上怒氣滿滿大步而行的慕修遠,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他身上,要被他半抱著而行。
這樣的場景,被四樓的林莘甜收盡眼中。為了不被別人看到變形的假體,她鼻子上貼著紗布,下巴那裏也貼著紗布。
哭過的通紅眼睛透出一股狠戾,狠狠地瞪著依偎在慕修遠懷裏的沈夕夕。那個依偎在慕修遠懷裏的女孩本應該是她,從小就應該是她,卻被沈夕夕半途衝出來,占據了那個位置。
剛剛慕修遠暴怒闖進來的場景,還能清晰地映在林莘甜眼前。
當慕修遠踢開門闖進來時,她本以為慕修遠終究還是心裏有她,來看她了。
可是,慕修遠隻是暴怒著把其餘的人都吼了出去,他臉色陰沉冷漠著逼近病床,身上仿佛是帶了厚厚的烏雲雲層,把寬敞明亮的臥房變得昏沉溟泠。
明明落地窗的窗簾開著,但她就是感受不到一絲陽光,隻能被迫地抬起頭,看著一臉盛怒的他。
他俊朗的身軀像一把遮陽傘,阻擋了他背後的陽光,把她籠罩在陰影之中。
她心裏雖然很忐忑,去也懷著隱隱期待,期待這樣的慕修遠會不會說出令她欣喜的話。
可是,慕修遠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到底偷偷給夕夕吃過多少避孕藥?”
慕修遠的聲音像是在十八層冰窖冰凍過一般,每一個字都帶著冷意,狠狠地砸在了她腦袋上,把她砸的立即怔住了。
當時,她得知慕修遠公寓藏了一個女人,第一次去慕修遠公寓時。就先找專業的生物醫生,在帶去的菜裏,注射了避孕藥,然後才找保鮮膜把那些菜裝起來的。
後來,她買通了顧嫂,在沈夕夕的飯菜裏也放過避孕藥。
畢竟不是直接給沈夕夕口服,她並不知道能不能讓沈夕夕成功避孕。
做這兩件事,她隻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沈夕夕可以不要懷孕。如果沈夕夕一旦懷孕,母憑子貴,慕家兩位老人就算是不接受沈夕夕,也會因為沈夕夕肚子裏的孩子,被迫接受沈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