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地笑了一下,心裏抽痛著,便不覺用手掩住心口的位置,聲音很淡遠悠長,卻帶著悲慟:“也就是那天晚上,邵明禮跟林莘甜睡了。”
她眼前又出現了那一晚的場麵,她在得知邵明禮開的酒店房間後,不敢乘載電梯,從樓梯一口氣跑到五樓。
當她出樓梯口,站在酒店走廊的這一端時,正好可以看到邵明禮抱著林莘甜進酒店房間的背影。
邵明禮踏在地毯上的每一步,都像是她在她心上一般,每一步都是那麼堅定,毫不猶豫。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固執,一定要守在酒店房間門口,等到邵明禮出來。
鹿安茜的身體微微帶了些顫抖,心裏像是捅出來一個漏洞,怎麼都補不好。
沈夕夕察覺到鹿安茜心裏的痛,就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神色,低聲叫了一聲“安茜。”然後抱著她的腰,把她從沙發上抱下來。
鹿安茜也順勢從沙發上下來,坐在沈夕夕旁邊,兩個人腦袋靠腦袋,誰也沒心情取笑誰了。
而鹿安茜還繼續低聲訴說著,一遍又一遍撕裂心裏的傷口,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胸腔裏的血腥味:“後來,他們兩個人總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肯定又睡過很多次。直到慕修遠去美國,林莘甜懷孕、又流產、然後做完處女膜修複手術,也去美國找慕修遠了,邵明禮和林莘甜才徹底斷了聯係。”
沈夕夕蹭蹭鹿安茜的腦袋,算作安慰,鹿安茜也接收到了她的安慰。
她抱著她的腰,她也抱著她的腰,兩個人腦袋靠著腦袋。
沈夕夕聲音裏帶了痛色:“安茜,這些事,你都是怎麼知道的啊?邵明禮告訴你的嗎?”
鹿安茜搖搖頭:“邵明禮還是挺男人的,關於林莘甜隱私的事,從來不跟我多說。都是我偷偷跟蹤邵明禮、這裏查、那裏查,自己又慢慢推測出來的。林莘甜懷孕、做處女膜修複,我也偷偷跟著去了,當時,邵明禮陪著林莘甜在醫院裏,我就等在外麵。”
她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就流了下來,卻自嘲地笑了:“夕夕,等在醫院外麵的那兩次,我真的很難受、心裏很痛。我到現在都弄不懂自己當時怎麼想的,明明心裏疼的要死,可我還是要守在外麵、等著他們,當時想,如果要疼,就把自己活活疼死算了。邵明禮自己也明白,林莘甜一直想嫁的是慕修遠,隻是拿他當臨時工具。所以,我們倆都有自知之明,他對林莘甜,我對他,都隻是在犯賤而已。”
聽到鹿安茜說她自己犯賤,沈夕夕也覺得自己在犯賤。
明明知道了安澈是她曾經的戀人,現在也回來找她了,還說要娶她。
可她卻要這麼堅定的拒絕安澈、留在慕修遠身邊,好好地跟安澈走不好嗎?解脫了她自己,也解脫了慕修遠,這樣慕修遠也能好好地跟林莘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