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大腦裏的記憶是混亂的,又是在午夜,她醒來以後,迷迷糊糊地回憶了一些事情。
此刻被慕修遠抱在懷裏,又確定了自己肚子裏的寶寶是慕修遠的,大腦記憶沒有清楚起來,還摻雜著高興,反而更加迷糊了。
她不敢去麵對自己和慕修遠修複關係的最後希望都沒有了,便在潛意識裏欺騙自己,忘記了流產這件事,以為自己現在還懷著孕。
她趴在慕修遠肩膀上,和慕修遠對看著,他眸子裏溢滿了柔情,她便粲然笑著彎起唇角,抽出一隻手摸摸慕修遠高挺精致的鼻子,摸摸他冰涼的唇瓣,整個人歡喜的不得了。
慕修遠見沈夕夕知道他是孩子爸,如此高興,也跟著沈夕夕高興著樂嗬,絲毫不覺得半扭著脖子酸疼。
兩個人都把客廳的八個大男人當成了空氣,甜蜜對看著。沈夕夕的手摩挲慕修遠的唇,他就張嘴輕輕地咬了她幾下。
倏地,沈夕夕假裝生氣,嗔怒著撒嬌道:“老公,你在外麵做什麼?我剛剛醒來以後,你不在我身邊,我和寶寶都好害怕呀。”
她說完這句話,慕修遠臉上的笑意不見,瞳孔驀地收緊,震驚了兩秒,他一震驚,一直盯看著他表情的沈夕夕也害怕慌亂了,眼睛裏頓時帶了水光。
她不再趴在慕修遠肩膀上,而是挺直了脊背,看著一臉震愕困惑的慕修遠,她小臉上滿是小心翼翼,聲音顫巍巍地問道:“老公,你不喜歡我們的寶寶嗎?你討厭我、恨我,連我肚子裏的寶寶也討厭、也恨嗎?”
因為兩個人貼得很近,所以慕修遠可以感覺到沈夕夕的身體在漸漸發抖,她眼眶裏的眼淚也流了下來。雙腿纏他纏得更緊了,雙手也攬他攬得更緊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沈夕夕顯然是被回憶刺激到了,醒來後,他又不在身邊,她肯定很害怕。
隻是,害怕歸害怕,夕夕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現在沒有懷孕,也知道她自己流產了,為什麼會以為孩子還在她肚子裏。
沈夕夕還在戰戰兢兢地等慕修遠回答,慕修遠不知道沈夕夕是什麼狀況,也不敢讓她等太久,立即收斂了心裏的困惑,臉上顯出笑意,吻了吻她額頭,柔聲哄她:“傻夕夕,我怎麼會不喜歡咱們的寶寶,我很喜歡咱們的寶寶。”
他一手抱著她,抽出一隻手擦著她臉頰上的眼淚,柔聲哄她:“還睡嗎?我陪著你和寶寶再去睡會。”
慕修遠以為沈夕夕是半睡半醒,所以人有些糊塗,想讓她再睡會兒,等天亮起床,或許她的記憶就不會混亂了。
沈夕夕看到慕修遠溫潤的笑容,聽到他柔聲的話語,心也小幅度安了下來,又趴在他肩頭,伸出手指,摸著他高挺好看的鼻梁和嘴巴,在他肩膀上撒嬌似地蹭一蹭,甜甜一笑:“老公,我想你抱著我和寶寶睡,咱們一家三口一起睡覺,好不好呀?”
慕修遠依舊笑看著她,很好脾氣地柔聲回道:“好,我陪你和寶寶睡!”
在慕修遠回答完後,沈夕夕笑著在他肩膀上趴好,卻瞥看到了客廳那裏有很多大男人。她一驚一害羞,也來不及數到底有幾個人,隻覺得好多人烏泱泱地坐滿了沙發。
她小聲對已經抬起腳踢臥房門的慕修遠道:“老公,你在開會嗎?那我自己帶寶寶睡覺吧。”
慕修遠把臥房門踢得更敞開後,柔聲對她說道:“開會沒有陪你和寶寶睡覺重要。”旋即就抱著沈夕夕跨進了臥房。
在慕修遠和沈夕夕結束了對話,轉移陣地到臥房後。客廳的八個大男人,耳朵和麵色早就驚得變異了。
這麼柔聲柔氣地哄一個女人,還是五六分鍾前,那個陰森冰冷、狠戾無情,連囚禁慕老太爺和慕董事長都計劃好的鼎鑫集團太子爺嗎?
聽得慕修遠和沈夕夕的對話,顯然是佳人有孕在身了,八個大男人都在心裏默默地斷定,慕家少爺簡直就是一個妻奴,孩子奴。
抱著沈夕夕回到臥房後,為了讓沈夕夕睡得安穩,慕修遠就抬手把燈關了。
關了燈後,沈夕夕腦海中不時閃現著詭異的紅光,分不清是血光還是其他物種散發出來的紅光。
因為害怕,她往慕修遠的懷裏蹭得更緊貼了。他的襯衣是涼滑材質,沈夕夕心裏有著不安和焦躁,貼上去,那股冰涼直灌入到她心裏,讓她很舒服,她不由得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窩在他寬大的懷抱裏。
慕修遠的身上還有濃濃的煙草味,沈夕夕鼻尖蹭了蹭,深呼吸了幾口。倏地想起來自己還懷著孕呢,不能吸二手煙,便撓了撓慕修遠的胸膛,聲音軟軟地說道:“老公,你襯衣上的煙味很濃,會熏到寶寶的,你把襯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