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陽光毒射,氣候炎熱。再加上明軍火炮、火罐等高熱量火器,令金兵們叫苦不停,士氣下落。
士氣的下落帶來更大的傷亡,而皇太極似什麼也沒看見,親自督戰,誓奪錦州城。
你無視,我又何必操心那麼多。明軍的火炮依舊不斷炸飛金兵的魂魄,明軍的矢石依舊不斷奪去金兵的生命,慘死者數不勝數。
傍晚,皇太極無奈下令撤軍回營。在撤退的金軍中竟傳來很多哭聲,或許是自己的兄弟死在城下,或許是紅衣大炮的威力震撼到他們的心靈。
城牆上發出震天的歡呼,還有無情的譏笑。
六月初五,攻城的繼續,守城的繼續,死亡的繼續,厭煩的繼續,輕鬆的繼續……
今日比昨日還輕鬆,因為金軍中都是東北人,對這天氣很不適應,又來來回回地折騰,竟有不少人中暑。
中暑的人還能打仗嗎?傻子都知道不能,更何況皇太極。所以有很多士兵隻能留在營中,忍受頭暈眼脹的痛苦。
他們是幸運的,很多夥伴不用忍受這種痛苦,屍骨卻從此留在錦州城下。
六月初六、初七、初八,發生著同樣的故事,不同點隻有金兵死傷人數的上升,士氣的劇烈下降。
六月初九,劇終,隻剩下一張“大白幕”,皇太極已於昨夜全軍撤退。
這是他反思和總結後的結果,他找到失利的兩個主要原因:一是自己的軍事經驗不足,經常在戰場上受忽悠;二是自己的武器裝備不夠,鬥不過明軍的神器火炮。
找到原因就可以找到解決辦法,經驗可以在戰爭中積累,可火炮必須得回沈陽製造,一時半會也造不出。所以他決定撤軍。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的不明白。現在他什麼都明白,他有信心再過兩年,或者三年,他會卷土重來 ,而那時他的睿智足可識破所有忽悠,他的火炮足可轟破大明任一座城牆。
大明朝則自上到下陷入空前的興奮。
袁崇煥上疏捷報,心想自己此戰大挫皇太極銳氣,升官賞賜是少不了的。
捷報剛送出,魏四便來到寧遠。袁崇煥和閻鳴泰驚喜相迎,少不了吹噓一番魏公公的先見之明,雄才偉略。
魏四在眾人陪同下看望了養傷的滿桂、祖大壽等人,又得到一番讚譽。
隻要獲得最終的勝利,總能讓人淡化曾經的慘烈。
慶功宴上,魏四、袁崇煥、從錦州過來的趙率教、紀用,忍著傷痛的滿桂、祖大壽等人,皆痛飲不已,慶祝這自薩爾滸之後最大的勝利!
寧遠方麵殲敵不下五千,錦州也有三千,令國人振奮。最為關鍵的是野戰的勝利,大大提升了明軍的士氣。
“袁大人,有件事我必須要提前告訴你,你可不要怨我。”皆有醉意,魏四對袁崇煥道。
“哈哈,魏四,有什麼隻管說,我怎會怨你。”袁崇煥看來是真醉了,方才魏公公的尊稱,現在就忘形地直呼監國公公的小名。
“我已經向朝廷提出了賞賜。”魏四道。
“哈哈,魏公公,賞什麼賞,隻要能殺韃子,能勝利,我滿桂什麼都不要。”滿桂端著酒杯踉踉蹌蹌地過來敬酒。
祖大壽當然也不落後,“魏公公居功至偉,功勞第一。”
“是啊,若沒有魏公公的神機妙算,怎會有此大捷。”閻鳴泰也不失時機地恭維。
袁崇煥見被忽視,心裏稍微有些不舒服,可這城外作戰確實是魏四給的死命令,他不得不服氣。“沒錯,魏四你功勞第一。”
“哈哈,我一個敵人也沒殺,有什麼功勞!”魏四大笑不已。
尤三妹示意栗香一起過去,攙著他對眾人道:“他醉了,我們扶他去休息。”
“不能走,魏四哥不能走。”趙率教在那大喊著想站起阻攔,然後“嘩啦”一聲自己先摔倒在地。
“魏四哥不能走,不能走……”聲音越來越輕,不省人事。
“哈哈。”滿桂等人大聲取笑,但也好不到哪裏,大多都醉得趴在桌上。
“哈哈,有我魏四在,殺他個片甲不留!”回到屋內的魏四仍興奮不已。
栗香的臉龐羞得紅霞滿飛,因為魏四的手正碰在她的胸部,一動彈就接觸到,若即若離,令她的心像隻小兔子撲通撲通直跳。
“看你醉的。”三妹責怪魏四,然後對栗香道:“扔到床上。”
栗香卻兩眼迷茫,根本沒聽見。
三妹望見魏四的手在栗香胸部不肯離開,頓生妒意,“栗香,把他扔到床上,咱們走。”
“哦。”栗香回過神來,頓時臉色更紅,“不,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