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暹思索會,答應會向陳矩建議到好的去處。
一直陪二老用過晚飯,魏四方離開,兩位孤單的老人家很是開心。
回去後,崔應元高興地向他說已見過鄭國泰,明日便去都尉府報到。魏四少不了一番鼓勵。
魏四隻帶著小三來到當鋪,大搖大擺地走入,掏出個很普通的鐲子往台上一放,“當鐲子。”
掌櫃仍是徐富的大哥,抬頭眯眼拿過鐲子,又馬上扔下,“這破玩意扔掉算了,當什麼當。”
“說什麼呢!”小三發怒上前,狠拍案台,“你可知此物來曆?”
“滿大街都是,花十文錢可以買好幾個,拿來哄誰?”徐掌櫃鄙視地望著他,不屑一顧。
魏四輕輕把小三拉到一旁,微笑著對徐掌櫃道:“不錯,花十文錢可以買好幾個這樣的鐲子,但沒有一千兩你買不來這個鐲子。”
徐掌櫃隻覺魏四眼熟,卻想不起是哪個,冷笑道:“莫非它有甚稀奇之處?”
“你做得了主嗎?”魏四似乎不願說。
徐掌櫃“哼”一聲,“這當鋪就是我做主。”
“未必。”魏四冷冷一笑,“去把徐管家喊來。”
徐掌櫃一愣,“何意?”
“什麼何一何二的,讓你喊就去喊。”小三瞪眼上去又是一拍案台。
這兩位似乎是來敲詐的。徐掌櫃忙跑進去喊三弟徐富。
徐富聞聽,與大哥過來,喝問道:“何人無理取鬧?”
“徐管家。”魏四拱手行禮。
徐富一望,“是你?”
徐掌櫃這時也認出,跟著喊道:“啊,是你。”
“正是魏四。”魏四昂頭道。
“你,你不是去重慶府了嗎?”徐富不解。
魏四笑道:“我就不能回來嗎?”
對啊,邱公公被殺,他自然不會仍在重慶。徐富心想。“腿長在你身上,你當然可以回來。來我當鋪當何物?”
“這個鐲子。”徐掌櫃搶在前拿起鐲子給他。
徐富沒有接手,隻瞅一眼便冷笑道:“拿這玩意來詐我當鋪嗎?”
“徐管家你這話何意?”魏四表情驚訝。
小三在旁幫腔,“誰要詐你這小小當鋪。”
想起魏四是孫暹義子,徐富語氣緩和許多,“我這小小當鋪恐無法當這寶物,還請您去其他當鋪吧。”
魏四搖搖頭,“去其他當鋪一文不值,隻有在這當鋪才值一千兩。”
果然是來敲詐,難道知道我給邱公公的信了?反正人已死,死無對證。“魏四,你這不明擺著讓我為難嗎?”
“不是為難,是合情合理。”魏四反駁道,“你可知這鐲子來曆?”
“願聞其詳。”徐富心中盤算以何種方式解決這事。
魏四從徐掌櫃手中拿過鐲子,“早年邱公公入蜀前送給我義父一個鐲子,與這鐲一模一樣,我入蜀前義父又送與我。到監衙後我拿給邱公公,誰知他不小心摔碎。”
“那又如何?”徐富不願聽下去。
“不要插話。”小三怒喝。
魏四繼續道:“邱公公被殺那晚我正在府衙,臨死前我在他身旁,他把這個鐲子給我,並對我說‘魏四啊,這個鐲子與碎的鐲子一模一樣,你拿它回京城找徐管家,他自會給你一千兩白銀’。”
徐富冷笑,“胡謅。”
“是的,我當時想這怎麼可能呢。”魏四道,“就問他為什麼,你猜他怎麼說。”
“這誰知道?”徐富板過臉去。
魏四依舊麵帶微笑,“他說你在這當鋪上私自獨吞的銀子何止萬兩,怎在乎這區區一千兩。”
“胡說。”徐富麵紅耳赤,“我一向公私分明,盡心盡力為邱公公效力,何來獨吞?”
“是嗎?”魏四目光銳利盯著他。
徐福心虛避開。雖說無萬兩,但幾千兩還是有的。
魏四將鐲子放他手上,“難道邱公公一死,他的話就不管用了嗎?若我義父知道此事,不知作何感想?”
徐富拿著鐲子與徐掌櫃慌忙入內商量許久,方才出來道:“邱公公的交代,小的自然聽從。隻是小鋪一時無法湊足千兩,過幾日如何?”
“也不用等幾日,我有個方法,不知徐管家有興趣聽不?”魏四早知他會如此說。
徐富道:“說來聽聽。”
“你給我寫張欠條。”魏四已盤算好,“然後我拿這張欠條作為資金入股這家當鋪,如何?”
什麼資金,什麼入股,這些名詞好是高深。徐家兄弟倆莫名對望。
懂或不懂沒有關係,因為我魏四要的是這間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