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袁崇煥(1 / 2)

魏四的考察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騰驤四衛營名額上有六千五百士兵,但實際連三千都不滿;而上寫的一千多馬匹,則連一匹都沒。

宮中如此重要的一股軍事力量竟會是這樣,魏四寫好奏本,準備送往司禮監。想起王安還未回,便暫時擱下。

其餘人也做不了主,遞上去也是白搭。

這晚,趙應元、徐進教拉著魏四出宮去了重賓樓。魏四心裏想著要見哪位重要客人,便見到如花似玉的美少年馮銓。

馮銓聽從魏四建議,使父親馮盛明順利押來京城。雖也是被關大牢,但至少性命無憂。聽得魏四晉升,他主動要擺宴慶賀。

魏四並不驚訝馮銓的道謝,驚訝的是他身旁那人。這人是老相識,那年在蒔花館號稱京城三公子之一,後又以太師椅欲敲詐魏四的吳淳夫。

“吳公子,好久不見。”魏四客氣地道。

吳淳夫盯了魏四半天,方才認出,大叫道:“啊,原來魏公公就是你啊。”

不知他二人淵源的馮銓驚愕問道:“吳大人認識魏公公?”

“認識,認識。”吳淳夫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經過托關係走後門,求爺爺告奶奶,終於當了官,在餘姚任知縣。誰知這一年也不滿,吏部京察中他便不及格。這小地方官不當就不當吧,便幹脆留在京城尋找發展空間。

崔孝鳴早已滾回老家,魏光徽在順天府倒還混得不錯,但當吳淳夫去相求時,他卻打起哈哈,隻說會努力相幫便再無動靜。這之後,每當吳淳夫去順天府衙找他時,總是得到不在的回答。

偶然的機會認識馮銓,聽他說宮裏的魏公公為人仗義,很是了得,便相求引見。於是便出現在這。

想起曾經對魏四的所為,他忐忑不安,舉杯的手顫抖不已。

魏四沒有多說話,這種場合他不願多說。

如此一來,隻有趙應元、徐進教以及馮銓三人一會邀酒吆喝,一會說出段子讓大家大笑。

直到宴席將散,馮銓向魏四獻上禮物後,吳淳夫才拿出身邊包裹給魏四,“魏公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無功不受祿,吳公子這是何意?”魏四推辭不受。

吳淳夫隻以為魏四覺得禮輕,打開包裹,頓時金光燦燦,人像赤麵美髯,偃月刀直立,威風凜凜,是尊純金關羽像。

關羽像很多,但似這純金打造,人物神態栩栩如生的世間少有。“這是我吳家祖傳之寶,魏公公,還請不要嫌棄。”

那邊的趙應元和徐進教貪婪地盯著,馮銓看看自己獻的禮,不由慚愧低頭。

魏四仍不接受,“既然是祖傳之物,就應妥善保管,以免黃泉之下被祖輩責罵。吳公子,你快收起吧。”

吳淳夫哪會收起,哀求道:“魏公公,這是小的一片孝心,您就收下吧。”

孝你個頭,我還沒老呢。“財不可外漏,你還是快收好吧。”說完,魏四扭頭而去。趙應元和徐進教吞下貪婪的口水,趕緊跟上。

“他還在記恨我。”吳淳夫垂頭喪氣地坐下。

“你們?”馮銓好奇問道。

吳淳夫歎著氣說起與魏四的往日過節,而馮銓的眼睛卻一直停在關羽像上。

次日,魏四正欲前往騰驤四衛營去督導訓練,談濟生來到。他的神態極差,滄桑許多,也未穿太醫院官服。魏四忙迎接,“談禦醫,實在過意不去,這段時間太忙,忘了去看望您。”

“嗬嗬,不要喊我禦醫,我已經離開太醫院。”他的笑容極為苦澀。

“為什麼呀?不是已經還你清白了嗎?難道是太醫院的意思?”魏四驚問。

談濟生坐下,搖搖頭,“是老夫自己的意思。魏四,還要謝謝你。”

魏四擺手,“我隻是去刑部遞了狀子,並沒做什麼。”

“王大人已經把經過告訴了我,若不是你在張大人麵前的據理力爭,我這案子還不知要拖到何時。”

“嗬嗬,不說這些了。”魏四微笑道,“談禦醫既然是冤枉的,現在也已還了清白,為何要離開太醫院呢?”

談濟生的笑仍很苦澀,“太累了。老夫準備回鄉,靜下心來好好研究那本《本草綱目》,為鄉親父老治病。”他沒有說出他的離去是因為心寒,首先是那幾位好友因為難處不肯早日相救,還有就是當夜那兩位值班的禦醫同行遲遲不願出來作證。

同行是冤家,一點也沒錯,誰不巴望著他人出點事啊。更何況談濟生醫術高明,有不少忌恨的目光在望著他。

“談禦醫技藝高超,妙手回春,如此一去,豈不埋沒了才華。”魏四深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