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明顯不悅，“我是不想讓人覺得，我這麼崇尚科學，卻相信這種迷信的說法，所以才悄悄過來的！”
這個解釋倒有幾分道理。
其實自從我來到太平間工作，枕頭確實惹了不少事，我心裏也一直沒鬧明白怎麼回事。
我就問王副院長，那需要我怎麼做。
他一聽我這麼說，滿意地點點頭，“我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
說著他把手攤到我麵前，“你也看到了，這枕頭有古怪，我碰不得，但你應該不會受傷。強子，你這樣，把枕頭拿出來，我再告訴你接下來怎麼辦。”
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
拿出枕頭，白色的枕套上，血跡斑斑，新鮮的血液浸入枕芯裏，我抱著它，覺得更加沉重。
王副院長目不轉睛盯著枕頭，眼睛閃閃發亮。
“快，把枕頭裏麵的東西拿出來！”他急促地對我說。
我把手伸進了枕套裏，還沒摸到裏麵的東西，突然停下來。
“院長，可是張姨說過，不讓我動枕頭裏的東西啊！也不讓我把枕頭給任何人。”
王副院長愣了一下，“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我點點頭。
他衝我擠了下眼睛，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張姨的關係，我不算外人，我們……”
王副院長說著話，我卻沒聽進去，腦子快速閃過一些畫麵。
他在辦公室裏，寫下無數張奇怪的文字；他搖著鈴鐺，領著死人，穿過古葬場；老警官囑托我，一定要殺了王院長的魔鬼兒子……
“強子？強子？”王副院長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看著手裏的血枕頭，我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話。
王副院長突然對我說，“強子，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抬起頭。
“打開枕頭，拿出裏麵的東西，聽話，我不會害你……”
他的眼睛就像一塊磁鐵，我看著他，心裏突然就踏實了。
我把手伸進枕頭裏，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手感跟橡膠很像，我用力往外一拽，那東西露出來一點，但卡住了。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露出的那一部分吸引了，那東西上畫著一種奇異的花紋，鮮紅色的部分格外刺眼，因為隻露出來一部分，看著像某種動物的角。
王副院長慢慢朝我走過來，“對，把它拿出來！”
話音剛落，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我的腦子立刻清醒過來。
隻見張姨站在我的麵前，雙手拿著一根棍子，喘著粗氣。
是她把王副院長打暈的？！
“張姨，你……”
“把枕頭收起來。”張姨命令我，表情異常緊張，“快啊！”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把枕頭裏那個東西塞回去，然後將枕頭扔進了櫃子裏。
看著地上的王副院長，我害怕到了極點，“姨……他，死了嗎？”
“我下手有準，放心吧，死不了，先幫我把他抬走，其它的以後再解釋。”
我點點頭，趕緊把王副院長背在身上。
一出值班室的門，發現一個女人腳步匆匆，正朝走廊盡頭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