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凱死後，我愛人聽了一位風水大師的話，給孩子選了塊墓地，就在那片荒地，也就是城裏的老人家稱為古葬場的地方。那大師說把孩子葬到那裏，靈魂就可以得到安息。”
說到那位大師，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種怨恨的神色。
“我這個人向來不信這些東西，但我愛人因為俊凱的死，倍受打擊，所以為了給她一個心理安慰，我答應了。”
王副院長說到這兒，眼淚流下來，我覺得他不像在撒謊。
“然後呢？”霖子問。
“然後，我以為這件事結束了，直到有一天我聽人說在醫院裏看到了俊凱，我和我愛人就在那天晚上守在那地方，果然看到了他孤零零地在那裏遊蕩。我們沒多想，立刻把孩子接回了家，而這時候，醫院裏流傳出了我用兒子的死亡騙保險金的說法。”
之後他說的就跟老警官告訴我們的一樣了，接受了一係列調查之類的。
王副院長說完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們肯定想象不出來，當時我們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有多開心，雖然他的樣貌變了一些，但是能回來，我就高興。我當時發誓，絕對不允許任何把俊凱從我身邊搶走。”
“可是，他是一個魔鬼，根本就不是你兒子啊！”我忍不住對他說道，雖然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王副院長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雙目無神。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俊凱變了。他開始辱罵我們，說出了很多肮髒難聽的話，但也有一點好，他好像掌握了所有人的把柄，所以騙保金這件事就那麼平息了。”
王副院長顫抖著從兜裏掏出一包煙。
霖子繼續問他：“那後來你把兒子弄到哪兒去了？”
“我把他鎖了起來，關在了地下室裏，但是他根本不受控製，我最終決定殺死他。”他把一根煙放在嘴裏，哆哆嗦嗦地掏出打火機想點煙。
打火機的火石發出刺啦的響聲，冒了點火星子，愣是沒打出火來。
“TMD！”王副院長暗罵一句，把打火機扔在了一邊，霖子過去幫他點著了煙。
王副院長深吸一口，吐著煙圈對我們說：
“我想把他燒死，可是我的愛人堅決不肯，最後她偷偷放走了俊凱，後來很長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他。可能是我當時想要殺他，使他對我產生了仇恨，又或者這兩年他經曆什麼，使心裏的仇恨越來越多。總之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我不但已經認不出他的樣子，還發現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觀察著王副院長的神態，這些話是他的肺腑之言，絕對不假。
此時，我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突然對我們說這些？好像跟古葬場的事情扯得有點遠了。
“這和那個古葬場有什麼關係？”我問他。
王副院長抬起頭，堅定地說：“當然有關係。因為後來我打聽過，俊凱活著的時候，被人帶去過那裏，沒想到，回來後不久就慘死了，而他後來也是在那裏被複活的。”
“被誰帶去的？是不是殺死他的凶手？”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我，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