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瑞秋曾有過一麵之緣,就是上次在太平間裏,她把布娃娃放進冰櫃的那次,我想她應該也記得我。
小巴趕緊亮出警官證,說今天是專門來調查她女兒陳小婉的案子的。
瑞秋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問小巴,“你是警官我理解,那他呢,他來幹什麼?”
小巴眼睛一轉,趕緊說:“也是輔助我調查案子的,請你配合。”
瑞秋遲疑了一下,打開了門。
她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白白胖胖的,估計這就是小婉那個兩歲的弟弟。
看到這個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至少我沒來晚,還能提醒瑞秋,保護好這個孩子。
瑞秋麵容憔悴,兩隻眼睛腫的厲害,估計最近幾天她沒少掉眼淚。
她把我們帶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個小奶瓶給兒子喂奶。
她始終低著頭,不看我們。
本以為調查她女兒的案子,她會比較積極,沒想到竟這麼冷淡。
我坐在沙發上,仔細觀察著她。
瑞秋應該三十歲左右,雖然精神不太好,但能看出長相還是比較秀氣的,應該說挺漂亮。
而且她不像小巴說的,精神崩潰,難以自控,在我看來,瑞秋像個聰明的女人,隻是經曆了比較悲痛的事情,臉上沒有了神采。
氣氛有點尷尬,小巴清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
瑞秋抬起頭,盯著小巴:“我今天早上去報案,你們並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知道你們在走形式,為什麼還特地跑來一趟?”
小巴連忙說,因為突然發現了新的線索,所以想問她丈夫幾個問題,但是打他的電話沒人接,就來家裏了。
“他啊,最近早出晚歸的,也沒去上班,早上把我送回家後,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兒了。”她淡淡地說。
我想陳冬作為孩子的父親,應該心情也不好,所以才會不想回家。
“那他有沒有經常去的地方?我們想去找他。”小巴說。
瑞秋想了想,重新低下頭,“城東區有個夜貓子酒吧,你們去看看吧,他愛去那,最近總是一身酒氣地回來,估計是在那喝酒來著。”
瑞秋說完,看看我們,我和小巴並沒有走的意思。
“還有別的問題嗎?”她疲倦地問。
“有。”小巴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握在一起,神情專注,跟平時那種嘻嘻哈哈,唯唯諾諾的樣子很不一樣。
“能不能說說你丈夫陳冬,他跟女兒的關係怎麼樣?”
“你們是在懷疑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瑞秋讓兒子自己抱著奶瓶,看著我們。
“你隻管回答就好,我沒別的意思。”
瑞秋露出不太愉悅的表情,“我去報案,不是讓你們來追查我老公的,你們的新線索就是讓你們懷疑一個父親殺了自己的親女兒?”
小巴看著她,沒說話,態度堅決,等著她的回答。
瑞秋歎口氣,眼圈紅了,“跟兒子相比,他是不太喜歡小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小婉沒出生時,他就表現出了對這個孩子的反感,但其實小婉很乖巧。”
她頓了頓,“不過,他不會殺死孩子,我可以以人格擔保,陳冬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孩子死的時候,他也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