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薩滿?”我問林清。
他平靜地看我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
但這種平靜好像是偽裝出來的。
“張強,你的問題太多了,你看,你的老朋友都快吊死了。”林清提醒我。
老鄭正在痛苦地掙紮,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掙脫繩套。
“那就開始吧!”我催促著林清。
林清忽的吹滅蠟燭,之後我聽到了咿呀的聲音,像是在說話。
頭腦開始變得混亂,很多畫麵在我的腦海裏就像電影一樣,快速播放。
但是所有的畫麵都是扭曲的,畫麵裏的聲音好像從山洞裏發出來的一樣。
我來到太平間的二號冰櫃前,撫摸綠色的櫃鎖,然後繞到後麵,用一支毛筆沾了沾碗裏的血,在後麵畫了一個六芒星。
當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女人,她長得特別像入殮師小郭,但絕對不是她,好像,好像是她的母親!
她驚恐的要逃走,我抓住她,手裏的碗打碎了,血灑了一地,濺在我的鞋子上。
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之後,我看到杜皓坐在我麵前,看不清是在哪兒。
隻見杜皓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後來我拿起桌子上的盒子,離開了房間。
那個盒子裏裝著的是一副古董眼鏡。
我又看見自己坐在一個湖邊,湖麵是血紅色的。
我眼看著一口棺材漸漸沉入水底,一雙幹枯的老手將我拉起來,離開了這片紅色的湖水。
我看不見那個人的臉,隻見他佝僂著身子,懷裏抱著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好像隻有一歲。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非常小,個子也很矮,原來,我還是個小孩子!
這些記憶的殘缺畫麵,不是我自己的,好像是別人的……
不,應該說是林清的!
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總之,我開始抵觸這種被催眠的感覺。
腦子逐漸變得清醒起來,我聽到繩子墜在房梁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還有老鄭痛苦的喘氣聲。
我醒了過來,手裏還端著那一碗水,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屋裏依舊一片漆黑。
很快,林清也恢複了正常,他重新點亮了蠟燭。
就在這時,鐵牛蹭的坐起來,身體僵硬,目光凶狠。
詐屍了?!
不對,我很快就意識到,鐵牛已經重新活過來了,如果沒有猜錯,就是我剛才被催眠的時候,林清利用我複活了鐵牛。
或許是因為他剛死不久,所以看起來,鐵牛和常人無異。
但其實他已經變成了活屍,就像王副院長兒子一樣的存在。
林清正得意地看著我。
看看自己的左手,我究竟做了什麼……
鐵牛站起來,朝著老鄭跑過去,一腳踹翻了凳子,老鄭這次徹底上吊了。
我回過神來,趕緊跑過去,先將鐵牛推開。
好在他剛複活,身體還不像之前靈活,被我用力一推,骨碌倒在了地上。
然後我快速拿起椅子放到老鄭的腳下,將老鄭救了下來,不過他已經昏迷了。
這時,一聲槍響,好像有一顆子彈貼著我的耳朵飛過去了。
一回頭,鐵牛拿著老鄭的手槍抵到了我的腦門上,我不敢再亂動。
此時,鐵牛雙手顫抖,仇恨的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他就要扣動扳機了。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槍,那隻手是林清的。
林清用力一扭鐵牛的手腕,手槍從他手裏滑落,林清用另一隻手接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