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看看她的傷口，問王穎，“你的手，受影響了嗎？”
“恩。”王穎慢慢地把袖子放下來，“我的右手使不上力氣了，幾乎不能提重的東西。”
“你姐不認識你了？”小雪小心翼翼地問。
王穎傷心地搖搖頭。
“不，她知道我是誰，但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好像冷血動物。
“既然她有思想，那她逃走是想幹什麼？”我問王穎。
“報仇，她隻想報仇。”王穎右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想起上次在林中木屋遇到王月的事情，覺得她還是挺正常的啊。
然後我告訴王穎，王月帶我們去了木屋，我們成功焚燒了那些活屍，沒有讓那些死去的薩滿教的信徒被人控製，這也都是王月的功勞。
王穎感激地看了看我，但臉色馬上又陰沉下來。
“我姐非常清楚她應該做什麼。她知道自己要報仇，找杜皓報仇，找紅胡子報仇，找所有害過我們人的報仇。”
王穎頓了頓，繼續說，“除此之外，她不關心任何人。”
“可是杜皓已經掉下懸崖了啊！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告訴王月，別讓她再找了。”我說。
王穎眨眨眼睛，“杜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告訴她是年前了，王穎流露出更加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我看見的是誰！”她驚恐地說，“我最近見過他！過完年以後見的。”
“在哪兒？”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王穎說那是她被紅胡子抓起來之前，原本一直躲在藍教授給她臨時租的房子裏。
但有一天晚上她在小區門口看到了杜皓的身影。
於是王穎跟著杜皓一直走到了我們醫院附近，後來杜皓鑽進醫院旁邊的暗巷裏，進了第三個宅子。
當王穎追進第三個宅子的時候，發現空無一人。
從杜皓進入宅子，到王穎也跟進去，不過幾秒鍾而已，他卻像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王穎又把相鄰的兩個宅院都找了一遍，但都沒有看到杜皓。
“會不會是你看花眼了？那麼陡峭的懸崖，怎麼可能沒有摔死！”我還是不敢相信。
但王穎堅持說自己沒有看錯，可也解釋不了。
她說，杜皓就像鬼一樣。
但願，那是一個鬼影，我心想。
這時，霖子把話題拉回到王月身上，他問王穎，關於她姐姐王月，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謝謝你們。暫時我也找不到她，而且……”王穎的聲音變小了，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似的。
“而且，希望你們看清她後，還會這麼說……”
“恩？你說什麼呢？”我問。
“沒什麼。”
之後王穎陷入了沉默，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當我們把小雪和王穎送回藏香鋪後，我和霖子也回到了醫院的值班室。
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沒有屍體送來，所以我倆也沒去太平間，就直接待在了值班室裏。
關上燈，倒在各自的小床上，我倆正準備睡覺。
突然聽到走廊裏傳來撞門的聲音。
打開床頭燈，我和霖子緊張的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太平間的門？！”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