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院長這一句話就把我整蒙了，我說棺材都被你抬走了，為什麼又來找我要屍體！
“是啊，我抬走了棺材，可是棺材裏麵根本就沒有屍體！”王副院長一拍床板，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屍體到底去哪兒了……
王副院長長歎一口氣，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故作平靜。
然後他把手伸進衣服兜裏，掏出那張借條，兩根手指夾著，衝我晃了晃。
“這借條我不會給你了，欠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而且你姐之後的醫藥費，自理！你爹的工作也不用做了，反正醫院早就想開除他了。”
他說完看看我，“至於你，太平間的工作必須做，但之前的便利條件我全部收回，包括你的高工資。”
我腦子嗡嗡作響，如果王副院長手中沒有屍體，我不但要把他的錢償還，連杜老想要給我的錢也拿不到。
所以，不管怎樣，我必須找到那具屍體。
“我沒有把屍體交給杜老，他把我抓走也是逼我交出屍體的，不信你看！”我把手腕露出來，讓他看我手腕上的瘀傷。
王副院長瞪著眼睛，好像並不相信我的話。
我又趕緊跟他說，“當時我們被打暈了，杜老把棺材偷走，結果半路被你給劫走了，我也不知道那棺材裏沒有屍體。”
王副院長聽完好像稍微消了消氣，又詳細問了我從拿到棺材，到被打暈之間，都發生了什麼。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副院長。
“會不會是你們把棺材搶到手裏的時候，屍體就不在裏麵？”王副院長問。
我想了想，我們當時確實沒有開棺驗屍，但是從棺材的重量來看，屍體應該在裏麵。
我就問王副院長，他打開棺材後，裏麵是空的還是被別的東西代替屍體放了進去。
“空的。”他肯定地說，“我親眼看到的。”
這麼說來，就是有人趁我們睡著的時候，把屍體偷走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夢裏的場景很簡單，但是夢醒後渾身發冷，非常真實，在夢裏，裏屋的門露出門縫，我好像還在胡同裏看到了趕屍人的身影。
莫非屍體是他偷走的？
“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王副院長著急地問。
我搖搖頭，沒跟他說趕屍人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告訴他。
王副院長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張強，是我剛才太衝動，誤解你了。我希望你不要受到影響，明天就是咱們約定的截止日期了，到時候我必須看到屍體。”
我抿著嘴唇，攥著拳頭，點了點頭。
他喜怒無常，而且動不動就拿我姐的病，家人的工作收入，還有借條作為威脅，但我沒錢沒勢，沒有別的辦法。
王副院長走了。
我回到外屋，叫醒了霖子和丁三，過了一會兒丁大和丁二也回來了，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他們，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到趕屍人。
他是在杜老和王副院長來之前就把屍體偷走了。
“關鍵是去哪兒找啊？這人生地不熟的！”霖子苦大仇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