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人聽完我的問題，哈哈大笑，“我今年九十歲了，她是我的老伴兒，跟我同歲。”
“啊？九十？”我特別驚訝，看他們的年齡一點都不像這麼大歲數的。
“你們老兩口……可真年輕……”霖子邊說，邊豎起大拇指，“那你們一個趕屍，一個開趕屍客店，就這樣過了一輩子？”
“是啊！”老太太咯咯地笑著，幹枯的身體搖搖晃晃的。
趕屍人也掛著似有似無的笑，那幹瘦的身體猶如一具幹屍，看著他們兩個，我覺得很不真實，也很不真實。
“那你們為什麼不會感染細菌？”霖子繼續追問。
趕屍人看看老太太，嗬嗬笑著，沒有回答霖子的問題。
“霖子，別問了，他不會跟咱們說的。”我小聲對霖子說，“肯定跟他們的職業有關係。”
之後，我和霖子把棺材裏的屍體抱了出來，用一個破草席裹上，霖子把屍體抗在肩膀上，走出破廟，一直來到公路邊上。
我撥通了王副院長的電話。
他一聽到我找到屍體了，喜出望外，二十分鍾後，坐著一輛皮卡車就來了。
一共來了三個人，一個司機，一個王副院長叫來的幫手，還有王副院長他自己。
他們全副武裝，穿著白色的防護服，從頭到腳把自己保護起來。
王副院長親自檢查了屍體，確認沒有問題後，放到了事先在車鬥裏準備的棺材中。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屍體的？是那姓杜的老家夥搞的鬼，對不對？”王副院長隔著麵具問我，聲音嗡嗡的。
“這個說來話長……”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聽那些了，你們兩個就坐到車鬥裏吧，我們現在就回去。”王副院長著急地說著，看得出來，他特別興奮。
“借條呢？”我問他。
王副院長歎了口氣，戴著手套，費勁地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掏了半天，也沒拿出來。
“我自己拿吧。”我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拿到了借條，痛快地撕了個粉碎，風一吹，四散飄落。
“那我爹的工作，還有我姐的治療……”
王副院長嗬嗬一笑，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心回去工作吧，咱們醫院太平間可離不開你們啊！”
他恭維著我和霖子，我倆撇撇嘴，跳進了車鬥。
我讓王副院長把我們放在丁三家的胡同口，因為我要帶著這三個人回去，他們現在都感染細菌了，如果我不救他們，他們就死定了。
王副院長已經得到屍體，早就不關心我的事情，倒也沒什麼意見，就按照我的想法把我們送到了丁三家。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這三兄弟已經全都出現了一些發熱的症狀，而且脾氣更加暴躁，簡直難以控製。
霖子打電話租了一輛車，我們開著車，連夜趕回市裏，去找胖老板要抗毒血清。
杜老沒有再跟我聯係過，不過他會去找王副院長的麻煩的，因為在我們把屍體交給王副院長的那一刻，趕屍人就已經通知杜老了。
回去的路上，霖子邊開車邊得意地問我，“你說王副院長發現那屍體的問題後，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