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皓聽完我的問題，似乎更加沮喪了。
“我本來想帶你和馬皓霖去一個地方的，那裏非常美，非常非常美，有一大片湖水。隻要你們去了那，肯定會同意跟我聯手，到時候咱們三個人就能一起闖出一片天地了。”
他猶如癡人說夢一般，嘶啞著嗓子憧憬著。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捕捉到了他話裏的信息，一大片湖水，非常美。
林清兒時的記憶中，王穎父親的畫作上，都有這樣的一片湖水。
“那片湖裏到底有什麼？為什麼到了那裏，我們肯定會和你聯手？”我不解地問。
“因為馬皓霖到了那裏，才能真正地認識自己，到了那時，你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狹隘了。”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跟霖子有什麼關係？”他說的話讓我越來越困惑了。
杜皓不回答我的問題，他繼續用一種向往的語氣描繪著，假如那次成功了，我們三人如何如何大展拳腳。
說到最後，杜皓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終於歎了口氣，苦笑，“哎，我還說這些幹什麼呢，已經晚了啊……”
杜皓拄著拐朝著大門走去，我叫了他兩次，他都沒回頭，隻是背對著我，無力地擺了擺手，算是個告別的手勢了。
霖子和王穎來到我身邊，忙問我杜皓剛才說了什麼。
我把他們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簡單地將剛才杜皓說的話重複給他們，他倆也感到非常震撼。
說完，我們簡單整理了一下杜皓透露出的信息，總結出還有幾個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投湖的劉小雪的屍體在哪兒？
負一層的女人們是誰，她們是如何用巫術弄出一個白衣水鬼的。
老劉頭如何認識負一層的瘋女人的。
到底還有誰要害死杜皓，讓他如此心灰意冷，確定自己在劫難逃。
以及杜皓要帶我們去看的那片湖水，有什麼蹊蹺，到底在哪兒。
關於霖子的身世或者說背景，我們一定還有不知道的。
還有一個小問題，杜皓說小郭帶著他的表妹走了，還說他表妹我見過，到底是誰呢？
突然，我想到了另一件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接到過疑似老劉頭的電話，那個幫過我的神秘人，該不會就是負一層的某個人吧？
想到這兒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越是快要接近真相了，我越感覺到恐懼。
王穎忍不住問我，“你有沒有問杜皓，他和我姐之間有什麼仇恨嗎，當初為什麼殺死我姐？”
我搖搖頭，歉疚地看著王穎，確實忘了問這個了。
“好了小穎，你也不用糾結那麼多過去的事情了，杜皓不是六芒教的嗎，六芒教幫他複仇，他也要幫助六芒教做些事情，他殺死你姐，肯定是受到六芒教的指派，那是你們薩滿教和六芒教之間的問題。”
王穎點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之後我們三個來到電梯口，等到沒有人使用電梯的時候，快速進去，按出通往負一層的摩斯密碼。
來到這黑黢黢的負一層，我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
雖然居住在這裏的女人暫時不會傷害我們，但什麼事情都不是百分百的。
再說她們不吃不喝，躲在這陰暗的地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還能不能稱得上是人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