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霖子說。
“你父母在村子裏的地位是怎麼樣的?”
霖子一愣,他低下了頭,“這個問題,我今天問過我奶,父親是祭司,母親也是這一類的職位,總之地位很高。”
“這麼說,他們是六芒教的頭???”
“六芒教有很多據點,我們村隻是其中之一,至於我父母是不是頭,我真的不知道,應該不是,六芒教的頭應該不叫祭司吧,我對他們的了解太少了……”
他鬱悶地看著我說:“有時候,我真羨慕你……我多希望我的家人也像你家人那樣,他們不用特別有錢,隻要是個平常人就好,我父母的雙手已經沾滿了太多人的鮮血……”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霖子,就繼續問他:
“你不是說你父母最初也是平常人嗎,他們還做生意,後來被紅胡子帶著才加入了六芒教,我記得你說過他們跟著紅胡子做了一些壞事,指的是什麼?還有你們村子這麼閉塞,他們的生意是?”
“你們來的時候看見那片玉米地了吧?”
我點點頭。
“我有一些印象,聽說父母最早買下了那些地,雇人過來種植,有的直接承包給村外的人,但後來跟那片地有關的人都死了。”
霖子咽了咽口水,摸摸兜,拿出幹癟的煙盒,沒煙了,他直接將煙盒扔到了門後麵。
“最初我聽說那些雇來的工人,以及承包地的人,都陸續出現了傷病,是我父親把人打傷的,後來沒治好,才死掉的。我一直以為紅胡子是罪魁禍首。”
“其實呢?”王穎緊張地問。
“其實,那些人不是傷病,而是被殺死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霖子聲音壓得很低。
“是不是,那些人都被當做人牲……祭祀了?”王穎小心翼翼地問。
霖子點點頭,“而且紅胡子並不是罪魁禍首,是我不願意相信父母做了那些事情,從心裏願意相信哥哥原來跟我說過的話,相信紅胡子是個惡人。”
事實是,霖子父母做的生意就是從外麵招攬工人,然後把他們祭祀,不符合要求的就直接殺掉,然後變成活屍。
“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能接受這種祭祀嗎?”我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殘酷和血腥的風俗。
霖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村子有很多年曆史了,這些習俗也是流傳下來的,其餘的我知之甚少,在我看來,他們和瘋子沒有差別……”
霖子話沒說完,門嘎吱一聲響了。
隻見霖子奶奶站在門外,霖子慌忙把門打開,讓老人進屋裏來。
“我不進去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睡吧。”霖子奶奶表情很平靜,但是這語氣不容辯駁。
她或許是聽到了我們剛才說起人牲的事情,不願意讓我們繼續談論下去了吧。
一想到霖子奶奶在村子裏備受尊敬,想必也是認同了那種人牲祭祀的。
想到這兒,我額頭上冒出了汗,該不會睡著睡著被拉去祭祀了吧……
“你們不用這麼害怕我,我跟他們不一樣,你們安心睡吧。”她的嗓音很和善,蒼老中透著一股親切,就好像我奶奶在跟我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