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嗡嗡作響,感覺這曲子真像是某種恐怖的魔咒。
姐知道我在太平間工作,哀樂晦氣,她不可能跟我開這種玩笑,也沒有那麼無聊。
我慌忙關掉了開關,但是那曲子卻依然在播放。
我們三個驚恐地互相看看對方,全都要崩潰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正要把音樂盒拿起來摔在地上,但我卻不受控製地身體後仰,整個人向後倒去。
我感覺渾身酸麻,好像要失去了知覺似的,睜著眼睛仰麵躺在地上,看著驚慌失措的小雪。
霖子好像也在叫我,但我聽不到他的聲音。
人像逐漸模糊,大腦最終也停止了運轉。
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我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我或許躲過了藏在太平間裏的毒蛇,卻沒有躲過這曲哀樂。
當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依然一片漆黑,這裏不是醫院,我感覺很冷,摸了摸床板,冰涼。
難道我真的死了?
身邊沒有一個人,我驚恐萬分,猛地坐起來,卻看到了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架迷你的小鋼琴,鋼琴上的兩個小人身上發出的詭異的綠光。
那鋼琴是這屋子裏唯一的光源。
姐說過,它是夜光的。
我慢慢地從這個冰涼的床榻上下來,其實這床榻更像是個解剖台。
我朝著那個害人的音樂盒走過去。
走近一看,發現音樂盒被一個玻璃罩子罩著。
我揉揉眼睛,看清了站在鋼琴上的那兩個小人,恐怖。
他們的皮膚是青綠色的,沒有腳,麵目猙獰,好像兩個吊死鬼。
我慢慢地拿起來玻璃罩子,突然身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好像是腳踩在鐵質樓梯上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別動那罩子,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的話,不對,應該說如果你不想真的死掉的話,反正,你別動就對了!”
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傳來,他的語調,他的聲音就像一針強心劑,我瞬間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沒有死,我還活著。
我再看看那音樂盒所在的桌子上的擺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語速飛快,說話囉裏囉嗦的男人,就是胖老板,而我現在正在他那個隱秘的地下實驗室裏。
他打開了地下室的燈,搖晃著肥胖的身軀朝我走過來。
“林哥!”我別提多激動了,朝他走過去。
“誒,你別過來啊,也別碰我,聽見沒有?”他伸出雙手,做出一個抵擋的姿勢,同時搖頭歎氣地說:
“你小子也是命大,這樣都能活過來,不過啊,那也是我的藥有奇效。我跟你說啊,多虧了小雪把你給我送來,那個傻大個霖子把那害人玩意兒也給我弄來了,不然啊,你現在已經躺在你那個太平間裏了!”
說起霖子和小雪,我馬上擔心起來,連忙問胖老板,他們兩個在哪兒,有沒有生命危險,因為當時我們三個都聽到那哀樂了。
“他們兩個都沒事。”胖老板一邊戴上橡膠手套,一邊說:“不過你以為是那音樂害的你啊?明確告訴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