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紙上都寫著那個地名,看起來很隨意,就像有時候我們閑著無聊,隨便在紙上寫寫畫畫時留下的,有的人愛寫自己的名字,有的人則愛寫一些特定的字。
“這秀水鎮也不是湖怨鎮啊,估計是你父親去過的另一個地方吧。”霖子說。
“我覺得父親寫這麼多遍這個地點,一定是因為對這個地方有著很深的印象。”
霖子馬上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很快地圖上就給出了好幾個答案,在不同省份不同的城市,有很多叫這個名字的城鎮。
“這麼多,會是哪個啊!”霖子鬱悶地說。
“讓我看看。”王穎拿過去手機,最終鎖定了一個小鎮,因為在那個小鎮的附近,有一片湖泊,麵積不大,但地圖上可以顯示出來,名字就叫做秀水湖。
那地方距離我們這個城市的距離,霖子大致估算了一下,開車過去的話,估計得走上一白天。
王穎點點頭,“不過,咱們不能貿然過去,我再好好查一下這些地點,明天再去拜訪一下曾經給我爸爸看過病的教授,看看他知道不知道我爸爸當年去過的地方,隻要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就好說了。”
我心裏卻不是很有底,因為秀水湖,秀水鎮,這些地方並不叫湖怨鎮,王穎卻說,可能是她父親自己給那地方起的名字。
現在我們也隻能這樣牽強地理解了。
在我們離開王穎家之前,我問她能不能讓我去看一下王月,我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王穎答應了,王月的房間就在二樓,聽王穎說,那本來就是王月生前的房間。
推門進去,屋裏拉著白色的紗簾,窗戶沒關,紗簾被吹起來,就像白色的幽靈在狂舞。
王穎說她怕屋子裏太悶,就一直開著窗戶了。
此時,王月躺在冰涼的床上,麵如白紙,十分瘮人。
這和我第一次在太平間見到她是的樣子一模一樣,她確實像死人一樣了。
“她傷在哪?”我問王穎,“方便讓我看一下嗎?”
王穎點點頭,來到床邊,輕輕把自己姐姐的頭往一側扭了扭。
我和霖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確實和王月之前的死狀太像了,當時她躺在太平間裏,沒穿衣服,麵容姣好,但嚇人的是,她的腦袋有半個都爛掉了。
後來王月複活,那腦袋看起來也長好了,但這次竟然又傷在了頭部。
而且在她的脖子上我看到了一道清晰的指甲印,像是被人抓的。
霖子說,當時可能是老劉頭突然出現,從背後偷襲了王月,用某種鈍器砸到了她的頭,然後又抓傷了她的脖子。
王穎卻搖搖頭,說可能不是這樣的。
她掀開王月的頭發給我們看,在王月後脖子位置上,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個規則的牙印,那不是野獸的,就是人的咬痕。
“老劉頭……吃掉了她的半個腦袋……?”我驚恐地問。
王穎默默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這也隻是我的猜測。”
我皺著眉頭看著王月,左手不自覺的伸出來,觸碰她頭上的傷口。
就在我碰到王月的那一刻,她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