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下王穎，“小穎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沒聽說過。”
我告訴霖子，我不知道柳樹是‘塚樹’的說法，隻不過小時候，爹娘囑咐過我，晚上不要在柳樹下坐著，而且在我們村裏，村口有個大水坑，那裏就種了很多旱柳。
不過，我爹娘都不讓我去那坑裏遊泳，也不讓我在坑邊玩水。
“那你爹娘沒告訴你為什麼不讓你去那水坑？”霖子問。
我回想了一下，因為都是十歲之前的事情了。
“那大坑裏隻有夏天有水，冬天或者旱季沒有水，所以我印象中爹娘就是夏天坑裏有水的時候提醒我的，不過我還是冒險去那裏麵遊過泳。”
我頓了頓，繼續說：“記得娘說，那坑裏淹死過人，說是被水鬼拽下去當替死鬼了。還有個女人在坑邊洗衣服，洗著洗著，突然就栽進水裏去了，死了。”
“那淹死的，也許是腿抽筋了啊，或者被水草纏住，被水裏的東西蟄了，都有可能啊！至於那洗衣服的，會不會是突然腦梗，休克之類的？”王穎對這種父母口中的傳說顯然不是很相信。
我告訴她，那淹死的人，死前一直喊救命，還說有人拽著他腳脖子，至於那個洗衣服的女人，跟她一起去洗衣服的還有一個人。那人說，女人淹死之前非說看見自己孩子在水裏，然後就栽進去了。
霖子點點頭，“我的意思是，你們那水坑隻所以老出這種怪事，是因為坑邊上的柳樹！”
霖子告訴我們，柳樹之所以又‘塚樹’的說法，從陰陽的角度來說，柳樹是陰氣最重的，這樣的樹多半都是種在墳地的，所以很少有陽宅裏種柳樹的。
他還聽說柳樹的束魂能力很強，應該說是最強的一種樹木，所以還有‘釘魂柳’的傳說，就是埋在柳樹下的人，陰氣被束縛住，是無法超度的。
霖子的話是有些玄乎，但結合我們經曆的這些事情，我覺得也未必沒有道理。
“所以呢？”王穎拿著手裏的柳木問。
“所以，四叔在這屋子裏用柳木布置一個這樣的假屍體，肯定跟‘釘魂柳’有關係，沒準兒就是為了不讓那顆頭顱的主人超度之類的，或許他的魂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宅子……”
霖子說著渾身打了個哆嗦。
“那跟小腳老太太有什麼關係啊？”王穎繼續問。
霖子考慮了一下，他說這宅子裏的事情未必就跟小腳老太太有關，但小腳老太太當初死而複生，可能跟街上那顆旱柳也有關係，或許在舊怨湖那裏就有很多柳樹，所以他想去一趟舊怨湖，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恐怕現在還不行……”王穎為難地說，“姐和四叔都不會同意的，咱們自己去的話，我也不認識路，萬一出點事，怎麼辦呢，那舊怨湖不是有什麼不速之客嗎，我覺得還是再耐心等等吧，別前功盡棄。”
王穎的分析有道理，我和她的態度是一樣的，霖子雖然著急，但也沒有再堅持。
不過，即使知道這柳木有問題，也還是無法確認人頭是誰的。
“今天就到這裏吧，快中午了，咱們該回去了，不然被四叔撞見就壞了。”我說。
“誒，強子，你不是說晚上聽到有人勾魂似的叫你名字嗎！”霖子走到門口，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