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對這個‘後院朋友’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本來就是鎮子上的嗎?是鬼還是人?為什麼不能以真實的麵目出來見我?”這三個問題一問完,我意識到它根本不會說話,我得把問題都換成判斷對錯的形式。
“你一直在這裏的話,敲一聲,否則兩聲。”
“嗒、嗒。”看來它也是新來的,沒準兒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到這裏的。
“你是人的話一聲,是鬼的話兩聲。”
“嗒、嗒、嗒。”
三聲是什麼鬼?我頓時蒙了,難道它也是非人非鬼的家夥?
聞著屋裏的臭味,我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難道是...活屍?”
因為隻有活屍才會散發這種混著泥土和屍臭的氣息。
隔了好一會兒,我還以為這朋友走了,但它終於還是回答了。
“嗒。”
這一聲敲得格外沉重,仿佛一聲歎息似的,顯然它不願意成為活屍。
我再也顧不上提問了,因為隻要是活屍,就意味著它在這個屋子裏,是我能看到的。我要找到它。
剛才和霖子已經把屋子裏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看到屍體,我忍不住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向房梁,我想或許它正趴在房梁上。
房梁上也沒有。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個虛掩著門的櫃子上。
一定就在那裏麵藏著,那是我們唯一沒有看過的地方。
快步走過去,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把櫃子門打開,同時快速後跳,防止裏麵的活屍突然衝出來給我來個熱情的擁抱,再說上一句:“嗨,朋友,你總算找到我了,我在櫃子裏憋了好久了。”
但櫃子裏並沒有什麼活屍,倒是乒乒乓乓地掉出來一堆木頭棍子。
我一看那些木棍,全都是柳木,跟四叔製作假屍體的柳木一樣,原來這個櫃子就是用來放柳木的,沒有活屍。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那活屍藏在哪的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快速跑到窗口看了一眼。
糟了!四叔來了!
趕緊關上手電,把柳木全都放進櫃子裏,但還有個問題,待會兒他要是進來肯定能發現人頭丟了,這該怎麼辦!
四下看看,沒有任何像人頭的東西。
果斷脫下外套,團成一個球,又把貼身的白背心脫下來,在地上踩兩腳,裹在外套外麵,使它看起來像剛才那個被髒麻布袋裹著的人頭。
然後我把這個劣質的人頭放在了假屍體上,自己則躲在了門後麵,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往別處躲了。
四叔推門進來,我正好被門板擋在後麵,我緊緊貼著牆,氣也不敢喘了。
他依然拿著那盞油燈,在門口照了照裏麵,嘀咕了一句,“糊塗女人辦事就是不行,咋還能忘了鎖門呢!”
剛才我還擔心這門鎖的事情該怎麼解釋,這下好了,四叔自己圓了我們留下的這個破綻。
看來,四叔是讓四嬸把後院屋子的鎖換了,但他以為四嬸忘了鎖門了,而且他沒有發現假屍的問題。
四叔說完朝裏屋走去,過了一會兒,我隱約聽到他在裏屋說:
“神鼓丟了,我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王哥你這閨女是個禍害,我不能再留她了,希望你能原諒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