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帶著一絲欽佩,雖然我不願承認自己欽佩他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自若。
“你怎麼知道我還會來?該說的,該問的,還有今天該辦的另一件事,我都能辦完,我為什麼還要來?你還有什麼王牌,就一次性拿出來吧!”
我說著眼睛斜瞥了一眼二號牢房,插著褲兜的手摸了摸那個紅色的絨布小袋子,裏麵裝著那枚玉戒指,待會兒我會像傳遞定情信物一樣,把這東西交給裏麵的變態殺人狂。
王副院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的褲子兜,什麼都沒說,就是這一眼,讓我突然後脊梁骨發冷。
這家夥可能什麼都知道,這是我當時的感覺。
後來,王副院長沒有再跟我賣關子,他說我之所以還會再去找他,是因為我下一次會帶著那些神秘文字去請教他。
至於我該如何知道那些神秘文字,他給我說了一串電話號碼,讓我離開監獄後,就立刻聯係這個人,到時候那人會幫助我找到早就從我腦海裏消失的文字。
我將信將疑,但王副院長說,我可以不相信他,那樣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可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鄭重地告訴我,那些神秘文字,對於下一次六芒教和薩滿教之間的戰爭至關重要。
我最終相信了他,跟獄警大哥借了一支筆,把電話號碼寫在了手背上,王副院長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讓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務必說是他介紹的,而且可以完全相信那個人。
談話到了最後,王副院長才稍微透露出了一點他幫我這一切的目的。
他並沒有明說,但是他跟我說了一句話,語調怪異而陰森。
他說他當我是朋友,所以願意幫我,但更重要的是,幫我也是幫他自己。他貼在玻璃上,悄悄地說:複仇這盤菜,就是要涼了才好吃。
我從他那不能更細小的聲音中,聽出來他在這裏恐怕也受著某種監視,而且他所做一切的目的,皆是複仇,以及從這裏逃脫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久,關於王副院長的複仇計劃和複仇對象,全然沒有頭緒。
因為我已經把杜皓的下場告訴了他,而他顯然對杜皓已經失去了興趣,他好像把目光放的更遠了,盯上了更大的目標,有了更為迫切的複仇理由。
對了,還有那枚戒指的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獄警看過之後,覺得沒什麼問題,就同意我把戒指送進了二號牢房裏麵。
我聽到二號殺人狂走到抽屜前,從抽屜裏撿起了那枚戒指,他的指甲應該很長,因為我聽到他的指甲刮到金屬抽屜時發出的刺啦聲。
二號牢房裏的笑聲終於停止了,裏麵的人沒有再發出任何怪異的聲音,我等了大概五分鍾,直到獄警大哥催促我該走了,我才離開。
不過我留下了獄警大哥的電話,後來哎打電話問過他二號犯人的情況,其實從那次之後,二號犯人就再也沒有笑過,也沒有發出過一絲一毫的聲音。
而離開監獄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撥打那個電話,而是去買了一台袖珍式的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