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叫醒我!”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對老獄卒喊道:“我就想知道我朋友在哪,她們是不是還活著!”
“哼。她們是不是還活著?”他重複著我的話,“你都死到臨頭了,還關心一些沒用的事情。我把你澆醒可不是要聽你跟我嘮叨這些廢話的。”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咳咳……咳咳咳……”他輕聲咳嗽了兩聲,“我不過是想跟你說說話,順便問問關於外麵的事情。”
他的眼神看著漆黑的牆壁,好像要把牆壁望穿似的。
這個老獄卒肯定是有故事的,而且他和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不一樣,他在這裏並不關心什麼惡巫的生死,他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外麵的事情,還有就是找個人解解悶。
所以,我決定好好跟他聊一聊,或許就能找到方法自救了。
我問他是不是很久沒有出去過了,他冷笑,說有幾十年?反正時間太久,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還把自己的故事說給我聽,原來老獄卒年輕的時候好賭,沒錢了就去偷,後來他偷了鄭家,這一次,是令他後悔終生的一次。
他被鄭家人追上了山,無意發現了那扇石門,就躲進去了,誰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他發現了隧道,看到了被祭祀掉的人的骸骨。
當時鄭家主事的人是四叔的爺爺,也早已經淪為惡巫的仆從了,於是就把他永遠囚禁了起來,因為鄭家人正好需要一個看管這裏的人。
於是這老獄卒一關就是幾十年,這期間他也成功逃走過,但後來又自己回來了,因為他沒有睡過一晚安穩覺,他被夢魘折磨地都快瘋了。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他逃走後,鄭家人就找到了他,當然不是死乞白賴的要求他回去,而是給了他一個牛皮紙袋子,裏麵裝著所有他殺人的證據,意思就是如果他還要繼續逃下去,那這些證據就會給警方,到時候他就會變成通緝犯。
所以他就回來了,也再也沒有離開過,就這麼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我問他,鄭家人怎麼會有他殺人的證據,他之前不就是小偷和賭徒嗎?
他說自己被鄭家人困在這山洞裏以後,就參與了祭祀,他不但是“獄卒”,還是劊子手。
說到這,他安慰我說:“放心吧,就算是用火烤,我也知道怎麼讓人不受痛苦快點死,你陪我聊了這麼久,我肯定不會讓你死的時候受太多罪。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我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內心已經崩潰。
“你殺了多少人?我是說總共。”我問。
老獄卒撇了下嘴,“我也沒數過,但也沒那麼多。咳咳咳……你要知道,能成為祭品的人可不多,而且都是從外地挑選來的,鄭家的人是不會隨意屠殺鎮子裏的人的。不過祭祀給湖神的那些男孩子除外。”
“你知道那些死去的孩子?”
他點點頭,說當然知道了,他還知道那些孩子的魂魄被湖神勾走了,隻剩下一身臭皮囊,為鄭家人和湖神服務。他的意思是那些孩子變成了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