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踩住刹車,拉上手刹,下車查看。
那是兩大袋垃圾,掉落在公路正中間了,好像路障似的,我鬆了一口氣,正想去挪動垃圾袋,突然用餘光感覺到路邊站著一個人。
扭頭看過去,隻見靠著山體一側站著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她站在路邊大石的陰影裏,裹著頭巾。
大晚上的在漆黑山路上看見女人,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我馬上想到了故事中那些搭便車的女鬼,毫毛頓時豎了起來。
我決定不跟這個女人說話,也不再看她,趕緊上車離開。
雖說這裏距離我要去的山坳還有至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但萬一她是從那山坳裏走出來的活死人怎麼辦?
想到這我幾乎是逃命一般地坐回到了車裏,關上車門,我的心還突突猛跳,正要開車離開,卻猛然發現那女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車頭前麵。
前車燈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麵色異常蒼白。
她確實是個活屍,隻不過是我認識的人。
我連忙下車,跑到車頭位置,對她說:“蘇姐,你怎麼會在這!我剛才沒看清,都沒認出來你!”
“強子,我在這等你很久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
“等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出事了,而且就出在你身上,我是來提醒你的。”蘇姐說。
“好,那先上車吧,這下麵太冷了,車上有暖風。”我說著就要往車上走,蘇姐卻沒動地方,她衝我慘淡地笑了笑。
她說,你忘了嗎,我不怕冷的。
她的話讓我突然有點瘮的慌,也很尷尬。
蘇姐是死過一次的人,除了可以獨立思考,她的身體依然是一具死掉的屍體,既感覺不到疼痛,也意識不到寒冷。
我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前後看看,沒有車輛經過,倒是不用著急把車靠邊。
確切地說,從我走到了通往坡頭村的岔路之後,整段公路上我都沒有看見車輛,我想是因為晚上走山路的車少。
“蘇姐,你要提醒我什麼?”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但你不能那麼做,這是一個陷阱,你會害了所有人的。”蘇姐說,“所以紅胡子都知道了,就讓我來這裏等著你,現在回頭還不晚。”
“為什麼???”我心裏生氣,也覺得憋悶。
因為是蘇姐,我格外敬重她,所以才沒有掉頭就走,換任何一個人來跟我說這個,我都會當做沒聽見。
“整件事都是一個陰謀,從小雪的死,一直到現在,再到將來你複活她。相信我強子,你救不回來小雪了,你要是真去複活小雪,那就如了六芒教的願了。”蘇姐急切地說。
我卻不是很明白:“六芒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我複活小雪,對他們有什麼影響?蘇姐,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可能沒辦法聽從你的意見。”
蘇姐表現地十分為難,過了一會兒,她才說,自己也不知道具體陰謀是怎樣的,反正她相信紅胡子的判斷,還有自己這些天的發現。
我就問她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