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病也不見得是好事，人和人的體質不同，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樣，總之都會付出代價的。”霖子說完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隨便複活死人，即使你已經掌握了這項本事。”
“我還能複活誰。”我隨口說了一句，“不過，你說我掌握了這個本事？我怎麼感覺不到？”
霖子沒吭聲，撇了下嘴，好像在說，“你早晚會感覺到的。”
後來，我就回到樓上去了，金姨一直沒有醒來，當然那種奇怪的聲音也消失了，我和雙兒都認為那或許就是金姨發出來的動靜。
之後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沒再做什麼古怪的夢。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鍾，一睜眼發現天已經大亮，我慌忙下樓去看看小雪怎麼樣了。
剛走下鐵質梯子，就看到小雪站在宅院的正中間，抬頭仰望著天空。
她已經非常瘦弱，但眼神裏有了生命力，是活人的那種神色。
我非常開心，輕聲叫了她的名字。
“小雪，你醒了。”
她低下頭，愣了一下，扭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她的樣子讓我再次想起王月，王月複活後，蘇姐說王月將永遠停留在小時候，無論智商還是回憶，難道小雪也是？
“對，我在跟你說話。”
“我叫小雪？”她認真地問我。
“是。”
“那……我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兒？還有，我感覺有點混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雪的問題讓我有點不知怎麼回答。
“要不你先進屋來，外麵太冷了，進來我跟你慢慢說？”我很禮貌地征求她的意見。因為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得出來，她不認識我，對我充滿警惕。我們需要重新認識對方了。
小雪遲疑了一下，跟著我進了屋。
金姨已經不在沙發上，估計是被霖子抬到別處了，又或許她已經醒了。
小雪坐在沙發上，很拘謹，也很緊張。
這麼多的事情，我該從何跟她說起，我決定嚐試著先跟她聊一聊，也許，她沒有完全失憶，因為她的心智顯然不像王月剛複活的那會兒，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樣子。
“小雪，不用怕，我叫張強，是你的朋友，不敢說是最好的朋友，也差不多。”
“張強。”她好像在用力地從腦海裏搜索我的信息，最後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其實，你也可以是任何人，對吧。”
我聽出了她的意思，她懷疑我利用了她的失憶，在欺騙她。
“對，你可以這樣懷疑，不過我沒騙你。”我非常誠懇地說，“你或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幫你找回失去記憶，但在此之前，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都記得什麼？”
她茫然地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感覺腦子很亂，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地噩夢。”
緊接著，她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我想起來了！我被人殺了，我死了！對不對？其實我已經死了！而且凶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