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咯咯一笑,仿佛看見獵物即將踏進陷阱時的表情,很是心滿意足。
不過,她這一笑,又讓我想起來三花臉了,他倆的笑聲出奇地相似。
三花臉從來不叫我“強子”,三花臉一直叫我“小子”或“臭小子”,因為三花臉也叫強子。
再一聯想起來剛才醫生說的話,這米蘭還有另外一個人格,名字叫張強。
這些念頭猛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相互碰撞。
米蘭剛張開嘴要說下去,我對她說:“等等,在說這些事情之前,我們不如先聊聊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怎麼樣?”
她流露出一副很無聊的樣子,“這有什麼好聊的,你們好像都對我是誰很感興趣,那些醫生也是,哼,一群蠢蛋。”
她並不傻,知道自己經常被醫生測試和檢查,肯定也知道醫生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她或許知道自己有雙重人格。
“不,我跟醫生不一樣,我隻想跟你確認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三花臉,是不是那個神出鬼沒,畫著三花臉臉譜的人。”我直截了當地問。
我不是醫生,對待精神病人,沒有那麼多方式方法。我就知道,她手腕上的圓珠筆印記,相同的笑聲,這一切不會是巧合。
她要麼是假裝成三花臉出現,要麼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人格,也就是除了米蘭和16歲張強之外還有一個人格,既三花臉,小名也叫強子。正因為她是三花臉,才會認識我,了解我那麼多事情。
至於她在變成三花臉之後,是怎麼從醫院逃出去的這一點,我覺得隻要她本事夠大,這裏關不住她。
米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一直在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直發毛,直到她開始像機關槍一樣地說話。
“你姐姐的病,不是什麼詛咒,她確實生病了,是因為她是她,所以才生病。還有,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你,她曾經去過舊怨湖的事,就算後來你調查出來了,也不是她主動跟你說的。記住,她從來都沒跟你認真交代過那件事。”
我的心撲通猛跳,問她所說的我姐生病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她”,這句怎麼理解。
她斜著眼睛,用一種邪惡的眼神看著我,並不回答,而是繼續連珠炮似的說:
“還有,你姐姐還對你隱瞞了一件事,是關於你的,一個你們家的秘密,也和那個太平間裏的秘密有關係,就是因為這個秘密,你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在醫院工作,為什麼經曆了那麼多,為什麼遇到了那些人?哼哼,這都是注定的,你姐姐知道,但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以後也不會。”
“把話說清楚,我姐……”
米蘭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你姐?你姐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我要是你啊,就……”她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哢嚓一刀砍下去,人頭落地,她就不用再受這些罪了。”
米蘭的話讓我想起來三花臉第一次出現時發生的事情,在他本人正式露麵之前,在我的床頭正上方,懸掛了一顆逼真的人頭,是我姐的,那是三花臉跟我開的玩笑。
如今米蘭再次提起,要把我姐砍頭,使我更加確信,兩人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