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院長的呼吸突然變得十分急促，他甚至無法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調整好呼吸，繼續說了下去。
“告訴他，他姐姐的病還有得治，去找惡巫的屍體，然後……”王副院長說了一些話，但我沒聽清楚，心裏別提多著急。
“好，好，你別再說話了，保存體力，我這就帶你出去！”徐飛著急地說。
“不，別移動我，讓我說。”王副院長語速非常慢，“我是醫生，知道自己的情況。你一定要轉達給那孩子，然後他就會幫你複活俊凱了。”
“好，我知道了。”徐飛開始哽咽。
王副院長繼續說：“我這輩子啊，做了不少壞事，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想不到，到死了，還得麻煩你。”
“別說這種話，我和她有緣無份，我早就看開了。”
王副院長搖頭道：“不是，是我拆散了你們兩個。老徐，我死後，不要讓我跟她合葬，我不配，也不想死後還去打擾她，就把我的骨灰撒到海裏吧。”
“恩。”徐飛哽咽著點了點頭。
王副院長開始咳嗽，有更多的血滴下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冰櫃……罪惡……咯咯……”
王副院長死了，帶著他的歉疚，帶著一肚子的秘密。
我也終於筋疲力竭，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精美吊燈，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到了極樂世界。
我捂著後脖子坐起來，這是一間奢華寬敞的臥室，牆上掛著抽象的油畫，地上鋪著土耳其式地毯，而我已經被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絲綢睡衣。
這時，有人開門進來，我看到了一張英俊深沉的麵孔，是徐飛。
“你醒了。”他的嗓音低沉，情緒不高。
“多謝你救了我，我的朋友在哪？”我問。
“那姑娘在另一個房間裏，放心吧，她的情況很穩定，已經醒來，沒什麼大礙，這會兒又睡過去了。”
聽徐飛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回想起來我昏迷之前，聽到的、看到的事情，我想起王副院長已經死了，也記得他臨終前說過的話。
“我有件事想問……”
“強子，我想問……”
我和徐飛幾乎同時開口，沒錯，我們都有要問對方的事情，也有要對對方說的話。
他謙讓地笑了下，讓我先說。
我就告訴他，其實王副院長死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但是有一部分沒聽清楚，就是他說的關於我姐的病情的事情，想知道徐飛是不是聽清楚了。
他告訴我，當時王副院長的狀態很不好，口齒不清楚，他隻聽到王副院長說什麼，要去找一個巫師的屍體，然後取一個什麼東西，說那是救我姐的藥引子。
徐飛比我聽到的內容要多，但由於王副院長當時情況不好，加上徐飛並不清楚這些跟巫術相關的詞彙，就更難記住和聽懂，連惡巫都記成了巫師。
不過，知道這些事情，我已經很知足了，至少知道今後該朝哪方麵努力了。
“徐哥，我能這麼叫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