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沒找你要,還是那裏根本就沒有綁匪。”我又問。
安警官說是沒人在那裏,可能那裏根本就沒有綁匪在盯著吧。
聽完他的話,我意識到這件事有幾個疑點。
第一,尉遲靜丹為什麼不讓他跟我提這件事?
第二,綁匪是誰,是怎麼盯上安警官的,還張口就要五十萬?那時候安警官辭職不久,剛剛投奔尉遲靜丹,一點都不像有錢人。
這些綁匪如果知道尉遲靜丹有錢,所以才綁架安警官,倒也說得通。
第三,既然安警官拿著五十萬過去了,綁匪若看到他手指的情況,肯定會拿錢,放人,那綁架地點不可能真的沒有人盯著吧?
綁匪撕票不意外,但怪就怪在,他們連錢也沒要,這事兒可說不通。
“你回去後,絕對不能跟尉遲靜丹提起來這件事。”安警官突然說,我扭頭看看他,發現他嚴肅地要命。
但我心不在焉,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就問:“提起什麼事?”
“不能讓她知道,我已經把這件事跟你說清楚了。”安警官叮囑我道。
“好,放心,我不說。”我繼續開著車,心裏十分疑惑。
由於我心不在焉,不小心軋在一個坑裏,車顛簸了一下,車後座上的屍體也險些翻到座位下麵,安警官心疼地去扶屍體,同時讓我小心一點。
但就是這一下顛簸,好像腦子開竅了似的,使我突然想明白了。
後座上的女孩,就是被尉遲靜丹殺死的,從綁架開始,一直到我砍掉安警官的手指,都是尉遲靜丹安排好,或者說預料好的。
她之所以不讓安警官在那天說出,他的指紋關係到女孩的生死,就是因為她怕我不砍斷安警官的手指,也就沒有後來這些故事了。
通過這件事,她徹底激化了我和安警官之間的矛盾。
她騙我說,安警官的妹妹早就死了,是怕我會懷疑到她,聯想到這一切。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曾經在太平間工作過。出於工作習慣,我會看一下登記簿,自然就知道了遺體運送到太平間的時間。
說白了,這是尉遲靜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是試探我到底能不能獨立把人複活。
她早就想到了,我有可能是騙她的,想要試探我的真本事,這還真是挺厲害的一招,要不是安警官沒管住自己的嘴,跟我說了這些,我肯定還想不通呢。
當下的情況,我既要騙尉遲靜丹,又不能激怒安警官。
到了木材廠之後,安警官把女孩的遺體放在了廠房中間。
“強子,可以開始了嗎?”安警官迫不及待地問:“需要我做什麼?”
他聲音壓得很低,就好像要從閻王的眼皮子底下把女孩偷回來。
我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掀開了遮屍布,女孩確實和小雪有幾分相似,但此時我關注的不是她的外貌。
我要麵對的第一個難題,不是如何騙過尉遲靜丹和安警官,而是怎麼阻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