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睛:“泰廣路?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城市裏有那麼多條道路,你沒聽過的路太多了,再說這條路本身就容易讓人忽略。”
大壯說完特別無奈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路標讓我們看,我往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瞧,還真是,上麵明確寫了當前道路為泰廣路,西邊為泰和路,也就是藥廠所在的那條。
大壯說,我們不知道這條路也很正常,因為這條路的路況很差,基本隻有大車在這條路上走。
道路長期沒有人維護保養,導致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而且,我們要再往前走很遠,才有一個十字路口,從那個十字路口左轉,走到下一個路口再左轉,就到了泰和路上了。
大壯還說,過了那個十字路口後,泰廣路就換了一個名字,叫廣安路,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設計。反正人們到了十字路口,尤其是了解情況的本地人,一般都不會直行駛入泰廣路,而是會繞一下,畢竟這一段太難走了,據說還是事故多發地。
我想起來,自己被帶到小黑屋的時候,曾經走過一段很不平坦的路,路上有碎石,而且感覺是在上坡,剛好這條路坎坷不平,還稍微有點坡度,也許真的就是這條!
小雪看了一眼壽衣店:“所以,這家壽衣店,就有點詭異了。”
“對!”大壯一拍手,興奮說道:“你們想想,它在藥廠的後麵,跟藥廠幾乎是挨著的,不覺得很像藥廠的……”
大壯做思考狀,努力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後門!”小雪突然說道:“像藥廠的後門,你是想這麼說嗎?”
大壯連連點頭,“對,是這個意思,還有我之所以說壽衣店古怪,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根據就是:壽衣店既然是店鋪,至少應該盈利,但它好像並不掙錢。
首先,它作為壽衣店,可以開在醫院、殯儀館或者火葬場的附近。就算不在這些地方的附近,至少周圍也得有點人煙吧?但你們看它所在的這個位置,偏僻的要命,都沒人從這邊經過,誰會大老遠來這買東西!”
大壯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我記得在藥廠那條路上,就有一個壽衣店,離這不遠,而且客人不少,所以可想而知,這家店的生意絕對很慘淡。”
“那你之前說,對這裏很感興趣,這裏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尉遲靜丹讓你們來這做過什麼嗎?”小雪問。
“聽說,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裏一趟,誰也不讓跟著,隻讓兩個活死人跟著她,還都是深更半夜過來。”
大壯沉吟片刻,繼續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這家壽衣店已經開了很久了,在我們搬到藥廠來之前,它就在了。”
“這麼說,壽衣店天天不開張,也能正常營業?!”我不可思議地問。
“是啊,很怪吧,反正我懷疑這家店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打著壽衣店的招牌,幹著別的勾當。”大壯咧著嘴說。
藍教授就問,那尉遲靜丹是什麼時候開始來壽衣店的?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可能以前就經常來,也可能是我們搬到藥廠後,她才開始來這裏的。”大壯答道。
藍教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走吧,說再多也沒用,不如去看個究竟。”
我們四個一起來到了壽衣店門前,我抬頭看了一眼,白底黑字的店招牌令人很壓抑。
大壯走在最前麵,他推開斑駁的木門,伴隨著吱呀的開門聲,隻見昏暗的壽衣店中間,站著一個梳著發髻的小老太太。
那老太太就好像知道我們會來,早早就在等著了似的,她直勾勾盯著我們,眼神裏透著幾分陰森森的寒意。
她緊緊閉著嘴巴,嘴唇周圍一圈皺紋,因為沒了牙齒,使她的臉看起來很短。
大壯看我們一眼,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清清嗓子對老太太說:“大娘,我來替會長拿點東西。”
想不到大壯還挺機靈,知道打著尉遲靜丹的名號跟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渾濁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她神情複雜,用蒼老的聲音,顫抖地問:“會長出事了?”她的聲音裏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
大壯的“機靈”顯然沒辦法應付這種情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太太的問題。
這時,藍教授突然上前一步,對老太太說:“白奶奶,是您嗎?”
老太太把目光落在藍教授的身上,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單薄的嘴唇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