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了幾天,趁沈櫻外出不在病房,陳婉妹迫不及待的帶著自己兒子馬忠和她的孫女馬玉金來到了王琦國的病房,這算是正式的親家見麵。
站在王琦國眼前的馬玉金,長相最多隻算中等,全沒有陳婉妹嘴裏的亭亭玉立。一米六不到的身高,卻至少有了百十斤的肉重,那一張遺傳自陳婉妹的圓盤臉上,堆滿了不知道是無知還是癡蠻的神色。
馬忠進門就把一袋袋從羊城帶過來的特產放在了陳琦國的床頭,點頭哈腰的寒暄起來:“王主任,您可是受苦了。為國家辛苦了一輩子,硬是把身體給累垮了,我這親戚不該今天才來看您啊。”
“都是親戚,你就不用太客氣了。”王琦國應付著客套了一句,說話間,王琦國隻擔心起陳婉妹把自己的秘密也和馬忠透了個底,便對著陳婉妹問道:“姑姑,我們有些事,您沒和馬忠說吧?!”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婉妹一眼。
陳婉妹心知肚明的笑說:“我這個蠢兒子,就知道他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其他的事他概都不懂,我也不必讓他去懂。”說完笑哈哈的上來給王琦國衝了一杯剛帶來的薑母茶,遞了過來說:“現在都成一家人了,我是巴不得侄兒子大富大貴長命百歲噢,你就放上一百個心吧。”
“那是,那是,姑奶奶說得正是,一家人就不做兩家事!”王琦國接過來薑母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說:“福兒馬上過來,讓他和玉金見個麵,差不多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對,這事宜早不宜遲!”說著陳婉妹貼到王琦國的耳邊,低聲的說道:“不過這事得先斬後奏,先扯了結婚證明,才能讓沈櫻知道這一回事,到時候就算她有一萬個不願意,也量她沒了辦法。”
“好是好,可這行的通嗎?沈櫻就在這,她能不知道?”
“我們不讓她知道,她就不能知道!你已看了玉金的真人,如你覺得不錯的話,這事也就可以定了下來。我讓馬忠立刻帶她離開醫院,讓福兒和玉金在外麵碰頭,然後讓他們倆年輕人這幾天自己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這事是辦得有些著急,這緣由玉金她不明白,可福兒他是心裏有數的。”然後心思詭異的笑著說,“隻要這結婚證一領,就年輕人那股勁頭,過不了一年,侄兒子你也就當上爺爺了。”
總覺有點倉促不夠妥當的王琦國,著實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心想也隻好委屈了福兒,走一步看一步,這件事自己是愛莫能助了。
“那就這樣辦!”說完伸出瘦到隻剩筋骨的手和馬忠握在了一起,帶著乞求的神色對著陳婉妹馬忠說道:“親家啊,我知道自己已命不長久,以後這潑皮福兒就交給你們調教了。”說完一行老淚不覺中從臉頰滑下。
馬忠見王琦國已經做了決定,攀上高枝的他頓時高興得不知所措,緊緊的握著王琦國的手,隻顧頻頻點頭同意,唯唯諾諾的說道:“王主任,您哪裏的話,這是我們高攀了,您也定會長命百歲的。”
隻聽得陳婉妹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個蠢貨,還王主任王主任的喊,這是你親家!”說完得意的揪了一把馬忠,然後像一個剛簽下一筆大買賣的商人那般,朝身旁不明就裏的孫女喝了一聲:“玉金你過來,先喊一聲爸!”
三天前,待業在家的馬玉金,突然被奶奶爸爸告知,自己要嫁給開城的福兒。還不曾對婚姻有過想象的她,還沒來得及表達意見,就被奶奶告知,這是馬家已經決定了的大事。奶奶嘴裏描述的王家富貴,還有爸爸那急切的心情,讓她在半推半就中跟來了開城。還沒有見到福兒本尊的馬玉金此刻心情忐忑,又隱隱感覺眼前這病色懨懨的王琦國對自己似乎並不滿意,慌亂中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任憑陳婉妹如何擠眉弄眼,運氣了半天卻也始終叫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