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國隻是一邊搖頭一邊擺手:“姑,這事我們三人要單獨商量下。”
“侄兒子,到如今,這事可不是能商量的時候了!證也扯了,玉金也已不是黃花閨女了。”陳婉妹聲色俱厲的說道。
“先委屈您在外麵等等。”話還沒有說完,心煩意亂的王琦國便把陳婉妹和馬玉金關在屋外,急衝衝的拉著福兒就進到了沈櫻臥室。
“媽,我來了。您有事就說吧,兒子聽著的。”福兒進去就畢恭畢敬的對著沈櫻套起近乎。
“少來這一套,整一個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們幹脆都挑明了講,你我更加自在!”
福兒裝出一臉無辜的神色,直愣愣的立在了一旁。
急於知道底牌的王琦國不悅的問道:“你到底想和我們說些什麼?!你說吧,現在就我們仨人。”
“哼!好吧,就我們仨人。我們仨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是為錢當的官,我是為錢跟了你,他是為錢裝兒子。”沈櫻此刻已經變得神色自若,拿起了一把梳子邊說邊整理起自己的亂發。
“閑話少說,你快說正事!”王琦國氣急敗壞的催促道。
“這些年你王琦國玩膩了老娘,就把我丟在了一邊,我雖有偷吃卻從沒動過念頭在錢財上把你和福兒踢到一邊。你王琦國倒是比我陰險,背著我私藏了那麼多的房子銀子,我為你忍辱偷生了一輩子,卻還是被你當個外人來對待!”有條不紊的沈櫻,語氣眼光中卻流露出一陣陣的陰森寒意。
“哪有的事?!錢不都是經你的手放在了香港嗎?”福兒反駁道。
“嗬嗬,你這傻頭楞就別在這裝老練了,你還差得遠了。”說完沈櫻咯咯譏笑了起來。“你啊,就是那扶不上牆的阿鬥。不是靠著你的老爸,你就是一街頭流氓小混混。”
“哪裏還私藏了什麼錢,你就大膽直說出來!”福兒惡聲惡氣的說道。
“直接說啊?!我倒是可以直接說,那你又到底是王祖福還是王誠啊?用另一個身份就能忽悠老娘?你就是燒成了灰,也逃不過老娘的火眼金睛。”說完拿出一張王誠身份證的複印紙,洋洋得意的朝王琦國晃了一晃。
“你,你是如何?”王琦國已經瞠目結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憐那老女人白有一身算計,為了錢財,卻把自己的孫女,給了這麼個愚蠢莽撞的孽障去禍害!”
“你!你,你這個陰毒的女人!”眼見計謀落空,福兒掄起拳頭就要打了過來。
“打死了好!!我娘家人每天會給我來電話,兩天不見我活人,手上的東西就能讓你們王家一切的美夢煙消雲散!!”說完便用手惡狠狠的指著福兒。一瞬間,福兒猶如被點了死穴般,石化在了沈櫻的跟前,王琦國更是早已萎糜不振癱坐在了地上,隻剩嘴裏的喃喃自語:“那你到底是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一條活路一條死路,哪一條路我沈櫻都願意做陪!”沈櫻擺好了一幅赴死就義的氣派。
四麵臨敵的王琦國淒入肝脾。一直以為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隻是權高位重自己的依附品,自己在這層關係裏可以任意的安排調節,沒想到幾近入土的年歲,最後成了他們每個人案板上的魚肉,隻能聽從於他們的肆意擺布。
王琦國淒然的問道:“你說吧,什麼是死路什麼是活路吧。”
“活路就是大家都有活頭!香港的錢全都歸我,你的那些房子我要一半,那些隱形存款我必分五成,錢一到手,我們馬上離婚生死不見;死路就是大家都得死!我沈櫻被你糟踐了一輩子,沒了這些盼頭我也願意去死。”沈櫻一口氣就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她停止了梳理頭發,麵目自若,如報了血海深仇般的釋然。
“真就這麼絕情嗎?沒有一點的情分可說嗎?”王琦國乞求道。
“你們算計我一個小女人的時候,你問過自己這麼一句就好了。”說完起身,麻利的順起早已備好的兩個拖箱,甩頭就走,快到門口時回頭對著王琦國冷冷說道:“我會離開開城,你兒子的婚禮我不會參加,你不用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等你想好了,給我發短信就好,我會安排見麵的地方。我們都給彼此兩個月的時間。”
拉開屋門的時候,見陳婉妹正焦急的在屋門口原地打轉,沈櫻隻顧冷笑一聲,蔑然的說道:“我們說好了,福兒的別墅隻管選大的去買。”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陳婉妹根本顧不上這點奚落,拉著玉金就閃進了裏屋,見到癱坐在地上頹廢沮喪的王琦國時,陳婉妹立刻也明白了些許,便隻管拿手用力搖晃著已經僵化許久的福兒不停追問:“福兒,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了?有沒有什麼變化啊?怎麼就成了這樣啊?”
隻聽到悲戚悵然的王琦國那哭笑不得的哀嚎:“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沒變;一切都沒變,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