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騙人不過為了掩飾說謊。
當女人開始騙男人,也許是這段感情真的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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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窗,淡月,糾纏,呢喃。
然後是最後的吻,即使這一刻,他並不知道。
法蘭克想要接蘇暖暖走,他也真的以為她會跟自己走。
摟著她的後腦勺,輕輕聽著她的呢喃,聽著她說“生日快樂”,原來,失去的難過的不過是沒有聽見這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而已。
胸口起起伏伏,法蘭克的藍眸幽光溫柔,唇齒相互糾纏,他忘了她說的,最喜歡的一句台詞,忘了那句台詞有多不吉利,也忘了曾經他曾經辜負她的事實。
年輕的時候,死命的互相傷害,等時間過去,你想到的是,即使彼此留疤留著最難堪的記憶還是要在一起……那也許真的是可以走一輩子的感情,隻是她給不給,你還能不能要回來?
發絲纏在他寬厚的手掌,她姣好暗淡的臉與他耳鬢廝磨。
電視機的屏幕雪花點點,空寂了,停止了,而沙發上,男女糾纏。
窗外的梧桐樹葉落了一地,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樹幹。
茶幾上的茶已然涼透了,嫋嫋氤氳的煙漸漸消失,隻餘茶葉在水裏單薄的沉澱,沉澱……
法蘭克的唇在蘇暖暖的頸項間貼著,她埋在他的頸窩噙著失神的傻笑,呢喃著他的名字,手穿過他的肩窩。
“鈴鈴鈴——”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悄然又震耳欲聾的響起。
頃刻間劃破意亂的情迷!
還沒來記得回神,法蘭克怔了怔,懷裏的溫暖一下子就消失了,在他怔愣間,蘇暖暖已然抽身,眼皮不知為何有些發熱開始猛跳,一按通話鍵,是連瑾的大嗓門在那兒扯著喉嚨又驚又喜沒等蘇暖暖應聲就喊著:
“Sandy——她醒了!她醒了!她真的快醒了!我看到了,她的手在那兒動了動,醫生都過來了!Sandy!不出意外也許明天就會認人了!你聽到了嗎——Sandy?!”
連瑾喊的那個人不是蘇暖暖,那是她們的同事,是個葡萄牙和中國的混血,隻喜歡別人叫她英文名。
顯然,一向馬虎不謹慎的連瑾打錯了,也通知錯了人。
“……Sandy?”下意識輕聲的又喊了句,終於意識到不對了,隨後是連瑾的驚呼,然後是尷尬的咳嗽聲,“暖,暖啊!不好意思,我一時太激動了,我……打錯人了。”
連瑾本來就跟蘇暖暖不熟,何況因為上次蘇暖暖在公司談起遲歡私事的事情,她對蘇暖暖總有些抵觸,隻是沒想到這一回竟然打錯了人,都怨首字母的縮寫是一樣的,一下激動按錯了也是常理。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通知喜訊的消息,通知錯了人,從此都不複以往。
腦中嗡嗡聲此起彼伏,蘇暖暖不知什麼滋味,隻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那兒叫囂著,她醒了,她醒來了,她的丈夫在靜靜的等她,終於要等到了,他們要幸福了,是不是?
而她呢,她那麼累,誰在原地等過她,法蘭克嗎,他是嗎,他不是的,他不過是篤定他走得多遠,她都會在原地等他。
於遲歡而言,她狠心的背對那個先走的人,可顧方西一直在原地等,即使看起來是他先走的。
於蘇暖暖而言,蘇暖暖一直折磨自己在原地等,而走的那個人篤定她會等一輩子,然後走了又緩緩的回來了。
蘇暖暖以為,遲歡不在了,總有一天,她能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溫暖,可是當遲歡終於要醒了,她再多的耐性都是無用的。
眼看著別人即將幸福,那種滋味,對於這個傷痕累累又渴望溫暖的女人來說,不過是一種強心有力的刺激,是爛在傷口裏最不理智已然按捺不住,說不出道不明的抗拒與難受。
“連瑾……”攥緊了手,感覺到手指甲嵌入掌心血肉的刺痛,蘇暖暖屏著息硬著嗓音問:“你是說,遲姐醒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