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盆的搬動,直到忽然恍惚的看見一雙高跟鞋出現在眼前,歎了口氣,他眼沒有抬,眼窩深陷,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顯得沉靜。
“看來我的物業費還是交太少了,我跟他們說過,不要讓你再在這裏出入……”
“他們沒錯,West,他們以為我們隻是男女朋友之間鬧別扭而已……所以你看,你不覺得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
蘇暖暖恍惚不知不覺走到了天台的邊緣,那裏沒有欄杆,隻有一些花草,這樣的空地很寬敞,望下去是一個筆直的直線,下麵的車輛,樹木都像是黑暗裏的小點,看起來很渺小。
歎了口氣,顧方西不再看她,攏攏外套,轉身,緩步的走想天台的出口。
“West!她醒了你知道嗎?她快醒了……”
她輕輕飄忽的喊道。
顧方西的背影震了震,停在原地。
越是當喜悅就像夢一樣,你越是不知道仿佛如常的接受,俊美陰柔的臉怔在那兒,平靜如雕塑一樣,月光薄薄的打在他的麵上,淡淡但看起來很舒心,很溫潤。
他轉身,看向蘇暖暖,眉眼很平和,隻是捏緊的手微微顫了顫透出了些許情緒。
如果上帝騙了你一次又一次怎麼辦,那就相信它第三次第四次。
他深深的閉上眼眸,睫毛微動。
“你不驚訝,不驚喜嗎?”蘇暖暖揚著眉頭,沉聲道。
“我知道,她總會醒的。”她總不會丟下他不管不顧的。
他每天那麼安靜的,每天如最虔誠的人,那樣平和的等待,他雖然暴戾絕望,可到底拗不過心頭最後一絲絲的期盼。
遲寧說:“West Gu,虧你聰明一世,這次怎麼那麼糊塗,她是騙你的,她是在耍你……她根本不想跟你重新來過!”
可那又怎麼樣,他在那裏被這句話打敗,但又算得了什麼,他這一刻,他眼角酸澀,無聲無息的細胞在那兒叫囂,他終於嚐清楚了心底最隱秘最深處的滋味,不管她騙他也好,耍他也好,他願意,隻要她給他的,他都願意受著。
去了醫院估計也有人擋著他,可他可以大喊,他可以在她病房門口喚她,隻要她醒來能說話能動,他就能要到她一句能不能繼續的話,繼續耍他也好,隻要別放下他,那都是好的。
“謝謝你通知我。”
淡淡的落下一句,他再次轉身,有些慢跑,胸口急急切切的起伏,提著心在嗓子眼灼灼的燙著自己,就要出了天台的入口,卻隻聽見身後那個女子在那兒幽聲聲的問:
“我不是來通知你的,你早晚要知道的,不如我先來告訴你,你看,West,我總在想,在你的天台裏跳下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墨黑的眼眸一深,手一攥緊,他緩緩轉身,淡冷的目光掃向她嬌笑詭異的麵容,狹長的眼角不含一絲動容,隻是淡漠的問:
“你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