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同誌當然是會發揚風格的。
穀飛鳥站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要換去中鋪。
“哎，你別動，我跟你換。”言遇暖立刻從鋪位上跳下來，開玩笑，他那麼大個子，窩在這又短又窄的下鋪已經很委屈，還要他上去中鋪？那跟塞在個悶罐頭裏有什麼區別，她可舍不得，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為這位少校同誌提供一架空軍一號、總統專機，在她心裏什麼樣的待遇他都是配的起的。“我在學校也是睡上鋪的，都習慣了。”
三下兩下把自己的東西扔上中鋪，她站在過道裏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機會臭不要臉的坐在他鋪位上待一會兒啊？
那小男孩幫他下了決心。
小男孩瞅著堆了一桌子的零食有點眼饞，眼珠都錯不開。
言遇暖樂了，十分自然的坐在穀飛鳥身邊，親熱的拉過小男孩，塞了瓶酸奶在他手裏，“喝吧，草莓味的，你喜歡嗎？”
小男孩看看媽媽，女人樂嗬嗬的讓他跟言遇暖道謝，“快跟姐姐說謝謝。”
小男孩還有點害羞，低頭說了句謝謝姐姐。
言遇暖挺高興，覺得自己這事做得很自然，她坐在靠過道的位置，穀飛鳥被她堵在裏麵，這事自己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啊。
小男孩不一會就混熟了，好奇的看著穀飛鳥的大簷帽，蹭蹭兩下就爬到了穀飛鳥身上，越過他的肩膀去摸帽子上的五角星。
鞋底的泥蹭了穀飛鳥一褲子。
言遇暖皺眉，不滿。
“弟弟，咱們脫了鞋子好嗎？你看叔叔的褲子都踢髒了。”言遇暖抓住小男孩，替他脫了鞋子。
男孩的媽媽訓斥了他兩句，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就是淘。
穀飛鳥抱著小男孩逗了他兩下，小孩被他撓到了癢癢肉，使勁在懷裏掙紮，笑聲很響亮。
言遇暖阻止他，“不要撓他腳心啊，小孩會尿床的！”
穀飛鳥放開手，男孩迅速爬走，在鋪位上翻滾鬧騰，頭帶大簷帽，玩的不亦樂乎。
穀飛鳥又往外挪了挪，把靠窗戶的地方讓給了男孩，跟言遇暖肩膀挨著肩膀了。
倒是言遇暖先不好意思起來。
她真是不爭氣，那心跳的呦，快從嗓子眼跑出來了。
有音樂響起，頭頂的燈全部點亮，馬上就要午夜十二點，列車長及全體乘務員祝大家新年快樂，餐車準備了水餃，有需要用餐的同誌可以去餐車用餐。
穀飛鳥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走，言老師我請你吃餃子，過年了。”
言遇暖求之不得，穀飛鳥又跟那娘倆客套了下，萍水相逢，人家自然是不去的，言遇暖又給了那小孩一個蘋果，然後高高興興的跟著穀飛鳥去了餐車。
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是肯定不吃火車上的東西的，她有老媽牌無敵大背包，足能裝好幾天的口糧，提前備好，即合胃口又便宜。
但是跟穀飛鳥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香的，這就是多巴胺激增造成的相對論。
“我們喝點酒吧？”點了餃子言遇暖提議，這麼高興的時候不來點小酒太浪費了。
“哦？你還能喝酒？”
“恩，能喝一點，高興嘛。”
穀飛鳥為了自己的眼睛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沾酒，跟自己說偶爾喝一點，放縱一下，過年嘛，高興嘛。
恩？不過為什麼他會高興呢？
“其實這麼偶爾的在外麵過一下年也挺好的，年年都在家過，我都不知道珍惜了，現在在外麵才知道家裏的好，我想吃我媽包的餃子，我媽和餡可好吃了，我愛吃白菜餡，我爸愛吃韭菜餡，我媽愛吃茴香的，我們家年年過年都包好幾樣餡的餃子，過年嗎，就得愛吃什麼吃什麼，也不怕麻煩，反正我爸剁餡，我媽和麵，我就等著吃，也麻煩不著我，哎，你喜歡吃什麼餡的啊？”
穀飛鳥喝了口啤酒，有點澀苦的液體劃過喉嚨，“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