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不行,然後忽然一聲巨響,博物館裏麵爆炸了!濃煙滾滾從門口湧出,她在人縫裏瞧見那被炸的滿目瘡痍的場所,差一點就嚇暈過去。
她的腦子都不轉了,她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暈過去了,隻不過還睜著眼睛而已,可是睜著眼睛也沒用,視線裏是什麼都看不清,跟睜眼瞎也沒什麼區別。
她要急死了,裏麵到底是什麼狀況?炸彈爆炸了,那他呢?他有沒有事?
她恨不能立刻衝進去。
言遇暖被攔著,抱著自己一隻手臂,似乎是看見某個人正朝自己走過來。
他的衣服上有些灰,高而挺拔,步伐堅定,神態從容,似乎胳膊腿都沒有受傷。
可是她根本不相信,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她不敢想,她的穀飛鳥,前一秒還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親昵的摸著她的頭發,此刻是不是已經在爆炸中……
正朝她走過來的那個人,那,真的是他嗎?怎麼看起來那麼遠,他們之間這短短的距離怎麼好似永遠也縮短不了呢?
她的眼淚湧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朦朦朧朧的讓她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視覺,她渴望那人快點到自己身邊來,她要抓著他的手,要感受到他的體溫,要實實在在的觸摸他,她渴望聽見他的心跳,她想把他抱在懷裏,緊緊的,再也不放開。
她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終於他的麵容越來越清晰,距離越來越近了。她忍不住伸出手,迫不及待的想摸一摸他。
忽然有人衝出來攔住了穀飛鳥,是一個實習記者。
那記者大過年的被主編派來采訪山東年畫展,他想著這種藝術類的新聞最多也就給個摘要,版麵估計還在兩版中間位置,所以對這種采訪感到意興闌珊。正百無聊賴想著趕快回去交工下班,幸運女神親吻了他扛攝像機的肩膀,展廳內突發惡性事件,他整個人興奮的打了二斤雞血,天曉得他這輩子哪還有機會遇到這樣的大事!
剛才他非常幸運,本來是在拍攝博物館的遠景,沒想到居然捕捉到了穀飛鳥降服匪徒那一刹那的影像。
這將是獨家大頭條!
報道事實的真相,追查事件的原因,他有預感,他的記者生涯將會有一個轟轟烈烈的開篇!
穀飛鳥被半路上忽然殺出的攝像機嚇了一跳,話筒直接遞到他麵前,差點杵在他臉上。他抬起手擋住那記者的攝像頭,“抱歉不能攝影!”
記者一愣,他大概沒想到條例不允許私自接受采訪,以為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耍大牌’或者‘官本欺民’,但是對方的態度又很禮貌,還說了抱歉,所以小記者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複雜,他問穀飛鳥有關部門是不是提前就知道匪徒今天的行動計劃,否則為什麼反應那麼迅速,在匪徒行動之前就把他控製住了?那個匪徒是什麼人?這難道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嗎?對方的訴求是什麼?
穀飛鳥不能接受他的采訪,也根本沒興趣接受他的采訪,他的所有心思都是對言遇暖的歉意,他的眼睛還在看著言遇暖的方向,她還是呆呆的,不錯眼珠的盯著他,卻一點表情也沒有,看起來無比可憐,眼淚滑落,她似乎是朝他伸了伸手,臉上的表情終於鬆動了,滿滿的急切。“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采訪。”
記者依舊不死心的提問,穀飛鳥沒有再理他。
“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們真相呢?大家都很關心現場的情況,您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是有什麼隱秘的原因嗎?這次的事件真的是恐怖襲擊嗎?是不是涉及到什麼民族問題,所以不方便說?”初生牛犢的小記者被拒絕出了火氣,咄咄逼人。
穀飛鳥不得不停下來跟他解釋,“抱歉,我真的不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你可以向有關部門申請,得到批準之後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梁治跟了過來,攔住那記者。
小記者的大腦冷靜下來,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盡管很失望,但是沒辦法。但很快他就發現了新鮮目標,視線一直關注的那個人,一個女人。
“不過我想采訪一下剛才跟您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就是那邊那位小姐,您應該不介意吧?她是您什麼人呢?”
穀飛鳥正邁向前的步子停了下來,他嚴肅的盯著小記者,板著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殺氣一閃而過,有幾句很是火藥味的話在喉頭打轉,最終還是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