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柔情蜜意裏做著美夢,忽然被他這麼嚴肅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耳朵豎了起來。
“我現在沒法告訴你我具體都在幹什麼,但是你必須接受一個事實,我不能像別人的男朋友那樣,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我們注定大部分時間都是分隔兩地的。這件事,你必須接受,這,是命令。”
“我是一個軍人,軍令如山,接到命令就要不計任何代價的完成任務,請注意,這不是請求,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聽明白了嗎?”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氣勢強硬不容拒絕。
“明白。”她隻能這樣回答,她早都明白,但是忽然被他這樣說出來,還強迫她表態,有點別扭。
“別怪我簡單粗暴,我不能給你任何退縮的借口,你要是敢逃跑——”他故意停了一下。
言遇暖豎起耳朵聽著,“你就?”
“我就把你抓回來,吃掉!”他的聲音低而啞,一字一頓,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在誘惑。
“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言遇暖,你是我的,懂?”
“誰、誰是你的人!……”言遇暖耳根子發紅,這人,怎麼忽然這麼流氓了,又強勢又流氓,真真討厭,討厭死了……
“早晚是我的。”他對著電話聊下狠話,非常拽。
放下電話,言遇暖一整晚腦子都在回放他那句:早完是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挑高了半邊眉毛,略略眯著眼睛,一臉壞壞的笑,頑劣而霸道。
如果不是隔著電話,如果他是在自己眼前,如果……
她一想到那種可能就麵紅耳赤,心跳如鼓。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她很想表現的淡定點,可是沒用,她真的努力過了!
而且,這麼幸福,都快飛起來了,為什麼要淡定,為什麼要忍耐?
他是我的,我的,我的!
她真想對全世界叫囂。
言遇暖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早兩隻眼睛仍然亮的像電燈泡,室友摸摸她的頭,覺得這丫頭已經成仙了,不吃不喝不睡覺,還能精力充沛活力無限,科學史上無解的難關終於被攻破,言遇暖牌永動機橫空出世。
盡管幸福很突然,但是生活還是和從前一樣平淡。
她還得做實驗,整理數據,應付難纏的導師,但世界還是跟原來不一樣了。
穀飛鳥回去的第二天就投入到了艱苦而忙碌的訓練中,言遇暖盡管腦子發熱,但還是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他的話,再次給自己加了一道禁錮,她必須接受和習慣這種長期分離兩地的感覺,要約束自己,不能過分奢求,要克製。
所以雖然她心裏想時時刻刻抱著電話聽穀飛鳥說話,還是給自己製定了打電話的規矩,規矩很嚴格,時間仍然是每天晚上8點,通話時長絕對不允許超過10分鍾。
當然,如果是他主動打過來的,那就不在計劃之內了。
穀飛鳥口頭表揚了她給自己製定的這個規矩,然後獎勵了她一句含糖量相當高的甜言蜜語。
“言遇暖,你一定天使。”
言遇暖捂著臉害羞,她還不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誇讚,美的心裏冒泡,“我是天使,那你是什麼?”
“我?”他思索了半響,“我是被天使拯救的幸運兒。”
她以為他會說自己是惡魔,誘惑天使犯罪什麼的,沒想到他非常正經的說,自己是被拯救的幸運兒,那語調,沒有半分調笑。
“千萬別放棄我,遇暖,千萬別。”他的聲音低而沉,訴不盡的溫柔迷戀。
言遇暖醉在他的柔情蜜意裏,心都快化了。
不,你才不是什麼被拯救的幸運兒,你是我夢裏騎白馬的王子。
通話時間已到,10分鍾,就像一秒那麼短。而未來的24小時,像時間靜止,慢無止境。
穀飛鳥放下電話,長長的歎了口氣,愛情使人軟弱,而愛人卻會令人強大。
謝運良已經停止了倒立的自罰,穩穩的紮了個馬步。
離得遠,他沒聽到穀飛鳥在電話裏說什麼,但是看他的樣子也知道,跟言老師兩人正是好的蜜裏調油,難分難舍的時候。
穀飛鳥站了起來,覺得渾身骨頭都有點酥軟,但是熱血澎湃,這種感覺相當的矛盾,令他渾身不舒服,必須得狠狠的發泄一下才好。
“來,跟我過兩招!”他對謝運良招了招手,擺好了架勢。別的什麼訓練他都能輕鬆應對,唯獨這近身搏鬥,他還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保證自己不被謝運良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