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時日,深秋的時候他終於不用再關在玻璃罩子裏,他的身體機能已經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研究人員都很驚奇,為他的康複速度趕到驚歎,他難道不是地球人?
他們回了家,當然不是S市的家,而是北京西山的那處庭院。這樣方便醫療人員隨時觀測穀飛鳥的身體數據。
他的傷不能白受,他的毒也不能白中,他的體液要被拿去做研究,因為細菌戰時刻都在發生。
他們一起賞滿山的紅葉,在深秋的叢林中漫步,站在山頭縱覽起伏的山脈,豪情萬丈。
“遇暖,我想去做手術,把彈片取出來。”他們站在山頭,眼前是大好的河山。
“好,我支持你。”她把頭靠在他胸前,她喜歡聽他的心跳。
他們一直沒有談這個問題,帶一點回避的味道,因為手術風險很大。
可是不手術,風險更大。
他們已經熬過了生死的考驗,老天既然已經過了他一次機會,當然也會給第二次。
他們這麼幸運,在千萬人中遇見彼此,還沒有白首,怎麼舍得相離?
兩個月後他再一次做身體檢查,各項指標完美的令人讚歎。
他又一次抱起言遇暖,輕鬆的將她托了起來,扛在肩頭轉了兩圈,她嗬嗬笑著,為他感到驕傲。
手術被安排在第二天,有護士來給穀飛鳥備皮,剃了個幹幹淨淨的光頭。
入夜,他們緊緊的抱著,親吻著,然後一起釋放,就跟從前一樣。
“我是不是很難看?”他摸了摸光頭,不太習慣自己沒有頭發的樣子。
言遇暖親了親他的眉心,“怎麼會,你很帥,特別帥。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想,這世界上怎麼有人這麼好看呢,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笑了下,睫毛顫抖,眼尾有一條淺淺的細紋。“我原來都不在乎自己長什麼樣,還希望能更糙點,像我們隊長,一看就是硬漢。”
“你也是硬漢。怎麼現在不想像他了嗎?”她蹭蹭他的光頭,輕輕的吻。
“恩。不想了,我怕我像他那麼醜你不要我了。人真是有劣根性,太容易就擁有的東西都不在乎,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輕輕笑,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窩靠著,“所以我真傷心,當時那麼努力追你,可是你一點也不珍惜,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還告訴我你要結婚了,我真恨你!不過幸好我臉皮夠厚,死活賴著。”
他摸索著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遇暖,對不起。”
“沒關係。”
他們靜靜的依偎在一起,言遇暖的手指在他頭頂溫柔撫摸,光溜溜的手感蠻好。
他閉著眼睛,側過頭揚起臉,索要一個吻。
她輕輕印在他唇上,被他捧著臉慢慢加深再加深,溫柔而細致的掠奪,有點急迫卻又十分謹慎,捧著她臉的手掌慢慢用力,把她往自己這邊拉,隻是怎麼貼近都覺得不夠。
“遇暖。”他緊緊閉著眼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筋肉緊繃。
“恩,我在這。”她的手指順著肌肉的紋理慢慢摩挲,溫柔的拍著他精壯的脊背,感覺他的身體緊張的微微顫抖。
“遇暖……我有點害怕。”
她的吻落在顫抖的睫毛上,“恩,別怕,我在這。”
他緊緊的摟著她,將頭埋在她胸前。
言遇暖輕輕拍著他,一下一下的安撫,過了許久,感覺他慢慢放鬆,呼吸平穩。
“乖,睡吧,我就在這。”
“恩。”他蜷縮了身體,貼近她,摟著她纖細的腰身汲取溫暖,“遇暖,別離開我。”
她落下淚,“恩,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