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鬧,被眾多女性天狗壓在身下的犬走椛終於明白了剛剛的事情隻是玩笑而已。
她的小臉鼓得紅紅的。
“就算是玩笑也......再怎麼說都太過分了。”
“是是,犬走隊長最大度了,不會過意不去的對吧。”
“當...當然了,我才不會連這點都不懂。”
一副傲嬌樣子的犬走椛顯然沒有意識到在一群女性天狗大姐姐麵前表現出這幅欲語還休的樣子是多麼的危險。
“啊!大姐姐我忍不住了,椛醬太可愛了!”
“別吃獨食啊,啊——姐姐我也來了。”
“椛醬——!”
“男性天狗快點給我巡邏去,喂!你們幾個太過分了,椛醬是我的!”
悲催的大峰前城惠隻能跟著同隊麵紅耳赤的年輕天狗結伴巡邏去了。
隻剩下犬走椛驚恐的聲音。
“都......別過來啊!那裏..不行啊——啊~”
今天的妖怪山一如既往的和平呢。
犬走椛今天很生氣。
犬走椛今天很生氣。
犬走椛今天很生氣!
“什麼啊,那群家夥......太過分。”
摸了摸隱隱約約有些酸脹的四肢,犬走椛生著悶氣領頭巡邏著。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天狗們意外地配合犬走椛一個個神清氣爽地跟在了後麵。
‘這種事情,告訴大天狗大人的話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想起剛才的經過,犬走椛不禁麵紅耳赤。
突然犬走椛的狼耳微微一動,瞳孔中也有了不一樣的色彩,正是犬走椛的‘千裏眼’能力發動。
帶著認真,犬走椛道:
“有入侵者,在森之山道那邊,快走!”
“椛醬——!慢點!”
遇到的是一隻獸耳青年狀的妖怪,估計是狼妖吧,看起來作為妖怪的年齡還是很年輕,估計是山下的妖怪。
犬走椛威嚴滿滿道:
“入侵者,居然敢入侵妖怪山,想必是做好覺悟了吧。”
犬走椛正愁不知該如何發泄心中被屬下壓的那份憋屈,自然不打算放過這隻狼妖。
大峰前城惠大叔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就讓大叔我來抓住他吧!”
自信滿滿的大峰前城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抓抓向狼妖的鎖骨。
然後——
被狼妖製服了。
雖然有著大峰前的姓氏,但大峰前城惠卻隻是一隻混血的白狼天狗,這麼大年紀還在犬走椛手下當差,自然實力很弱。
“痛痛痛,怎麼就連山下的妖怪都能一招虐我了,大叔的心好痛啊。”
上山的狼妖顯然很懂分寸,放開了大峰前城惠。
另外一隻男性天狗自然不會讓女性先上,一臉謹慎地衝了過去,
然後——
幾招就被狼妖製服了。
隻見那隻狼妖頭疼道:
“麻煩了,都是女性啊......”
犬走椛正想出來教訓他,卻不料被一個狡猾的家夥打擾了。嘛,姑且算是朋友的家夥吧。
犬走椛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勉勉強強算是自己友人的射命丸文討好的臉。
‘真的是勉勉強強哦。’
犬走椛在心裏加了一句。
“椛,好久不見啊,這個妖怪好像是我的熟人的樣子就不用告訴大天狗大人了。”
姑且射命丸文也拿出了大長老射命丸拓的公文,善良的犬走椛決定放過他們,卻不料被射命丸文捏了臉蛋。
“文!你這家夥給我記住!”
飛快飛走的射命丸文似乎做了個鬼臉。
很是生氣的犬走椛決定去瀑布裏衝涼。
卻沒想到又有一個侵入者來了,看到有些扭傷的男性天狗們,犬走椛道:
“我一個人去,又有入侵者了,你們不要跟過來。”
猶豫了下,又補充道:
“才不是怕你們受傷呢,哼,今天的事情給我記住!”
“椛醬,對不起哦,姐姐的錯。”
“椛醬,姐姐給你做烤魚,不要怪人家啦~”
聽到喜歡的食物,犬走椛的小耳朵可愛地動了動,正經道:
“咳咳,那就原諒你們了,烤魚我要霖勫魚!”(注:霖勫魚:一種在妖怪山上特別昂貴的魚)
“誒,好貴的說~”
不再理會自己隊裏的一群少女心大媽,犬走椛快速地逼近了入侵者。
入侵者也是一隻狼妖,一襲黑衣纖塵不染,一副萬年玄冰的冰山臉像是有人得罪了他一樣。
不過犬走椛可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衝上去一記勢大力沉的橫踢。
借由飛行的餘力,更是隱隱之間踢出了音爆的感覺。
身經百戰的雷狂自然是反應了過來,雙手交叉,擋了下來。
犬走椛一個後空翻落在了地上。
雷狂定睛一看,是一位可愛的女孩,一雙紅瞳中透著認真的神色,明明是天狗卻意外的有著一對可愛的白色狼耳與小巧的尾巴,白色的齊耳短發配上紅白略偏粉的服飾更顯得嬌小可愛,鬢發上還掛著兩個毛絨絨的白球,讓人忍不住像摸摸她的腦袋。
而這個小女孩現在卻向雷狂挑釁道:
“不賴嘛。”
雷狂卻沒有繼續交手的打算,何況這麼小的幼女便是下手都有心理障礙。
“我是山下雷狼一族族人,我族族長,也就是我的大哥剛剛進入了妖怪山,女人...女孩,你可知道下落?我無意引起紛爭,隻是想帶他回去。”
犬走椛不耐煩地說道:
“那個狼妖已經被帶走了,想要見他先過我這關!”
“女孩,你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
話還沒等雷狂說完,犬走椛就發起了攻擊。
一時之間,聲勢浩大。
然而過了片刻,犬走椛就放下拳頭,氣鼓鼓道:
“你為什麼不還手?”
雷狂冷淡道:
“我從來不和女人...女性動手。”
犬走椛無處發泄,也不屑打一個不還手的人。
“你這家夥真是別扭,瞧不起女人嗎?”
雷狂見她糾纏不清,聲音更加冰冷道:
“你一女童,我如何和你動手。”
“女...女童!”
仿佛雷狂說了什麼禁語,犬走椛渾身發抖。
“不就是長的矮了點嗎!一個個把我當小孩子看,明明我才是隊長,明明我最厲害,明明......嗚嗚。”
說著說著,眼前的少女像是忍受不了什麼一樣淚眼婆娑了起來。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雷狂神使鬼差般不想讓那純潔透徹的淚花滴落泥濘。
撩袍蹲下,用食指指背輕輕拭去少女的眼淚。
剛剛想開口,突然想到自己有求於這女娃,也不由得放柔了聲音。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孩子嗎?那便別哭了。”
犬走椛抽泣道:
“不哭就不是孩子了嗎?”
雷狂本不屑進行如此幼稚的問答,但看著少女嬌弱可憐的樣子,耐下心來道:
“嗯,不哭就不是孩子了,了不起的女性是不會哭的。”
犬走椛咬牙道:
“好,我不哭,我也是了不起的女性了。”
看著犬走椛晃動的耳朵,雷狂心中微微一動,本著收利息的心理摸了上去。
犬走椛嬌軀一顫,本想發作,可一道認可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嗯。了不起的女性。”
男子成熟而恬括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犬走椛雙耳一紅,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雷狂耐下心來,本想安慰好了她再詢問關於自家那不靠譜的大哥的事,見她突然跑了,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奈何犬走椛在天上飛,雷狂在地上跑,最終還是沒有追上。
雷狂冷冷一笑,道:
“辛虧我早有準備。”
大手一翻,正是一縷白色的頭發,剛剛雷狂特意貼耳說話就是為了出其不意取下她這一截頭發。
狼妖的嗅覺不容小視。
雷狂找到一個方向,不緊不慢地趕了過去。
至於為什麼找這個女孩,雷狂也是有幾分心思的。
天狗一族一向淩駕於妖怪山山下妖怪族群,如同犬走椛這般天真的天狗可謂罕見之極,想必心性也不差,自己本來就不是懷著什麼惡意上的妖怪山,如果好好和那個女孩說清楚,她應該會幫助自己。
畢竟,光是站在這裏,雷狂便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妖怪山上一些強大的存在所散發出的氣息。
‘傳說中的大妖怪嗎?天狗一族還真是深不可測。’
雷狂心中的冰山好像裂了一道小口。
不知是什麼心理,犬走椛一路飛到了自己經常來的瀑布處。
這裏位於巡邏路線的不遠處,是一個人跡罕至的瀑布,因為其奇特的地勢,除了能飛行的妖怪以外,沒有人能來這裏。
恰好處於妖怪山邊緣的瀑布向來隻有犬走椛一人會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裏就成了犬走椛訴說煩惱的地方。
瀑布下是一個蠻大的湖泊,波光瀲灩。
若不是上方那塊傾斜的山壁,恐怕這裏早就被無數天狗同族發現了吧。
犬走椛突然覺得身心疲憊,褪去衣服,泡入了泉水之中。
遠處的雷狂。
“嗯?停下來了嗎?氣味怎麼分成兩個了?不好!一個在慢慢變淡。”
雷狂顯然把因為如水之後氣味被隔離了一些的情況當做是犬走椛在想辦法抹去身上的氣味。
那堆衣物不移動的氣味被雷狂當做是犬走椛設下的障眼法。
“該死,看走眼了。”
帶著一身寒氣,雷狂身形如躍動的電光般向前跑去。
另一邊,獨自在水中玩耍的犬走椛顯然有些鬱鬱不歡。
從小因為父母雙亡而被大天狗大人養大的犬走椛雖是白狼天狗卻地位不一般,加上她出眾的資質和天賦,導致她在階級分明的天狗一族中地位尷尬。
所幸收養她的天魔大人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她十分寵溺,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在天魔大人的百般保護下,犬走椛仍然能感覺到一部分天狗對她的不滿。
為此她主動向天魔大人請命,如其他白狼天狗一樣擔任哨兵的工作,天魔大人卻憐惜幼小的她,卻也尊重了她的意誌,並讓她擔任了其中一隻巡視哨戒隊的隊長,隊員也都精心安排了一群女性天狗。
是的,犬走椛並不是因為被自己的下屬們調戲而憤怒的,隻是借著這個由頭把長久以來其他天狗對她的暗自鄙夷和不滿導致的擠壓情緒發泄出來而已。
犬走椛很清楚,自己隊伍裏的大姐姐們都是很善良的存在。
“就是有的時候很奇怪了......”
想不通的事情再怎麼想都沒有用,因為嫉妒或是別的情緒而對犬走椛報以負麵感情的天狗們是不會因為犬走椛自己領命去做白狼天狗的職責而改變態度的。
哪怕犬走椛的實力足以擔任巡邏隊隊長一職,他們還是會認為這是因為犬走椛是天魔大人養女的緣故。
隻要犬走椛一天還和天魔大人住在一個院子裏,一天還掛著天魔大人養女的稱號,他們的態度就永遠不會變。
而就算犬走椛失去了這些東西,變為一個普通的白狼天狗,他們也隻會來嘲諷犬走椛而已。
就算是在團結的天狗族群裏,那種天狗也是會存在的。
除非犬走椛從一開始就沒有被天魔大人收養。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被收養就好了。”這種想法犬走椛一次都沒有想過。
因為犬走椛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天魔大人,但是她是真心把天魔大人當成自己的母親,而她也能感受到天魔大人對她真心的愛,而非是對寵物的寵溺。
所以哪怕心裏再辛苦,她也重來沒有在天魔大人麵前表現出來。
隻是偶爾會像撒嬌的小女兒一樣向母親大人打小報告罷了。
至於那些貴族天狗對她的嗤笑,犬走椛都默默地藏在了心裏。
‘要是告訴母親大人,他們會被懲罰的吧。'
正在犬走椛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遠處,一道身影正在趕來。
絕壁一樣的天塹完全無法阻擋雷狂的腳步。
用劍插入岩壁再拔出,插入再拔出,耐力臂力都十分驚人的雷狂很快來到了瀑布的不遠處。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氣味越來越淡的位置。
手中握好了利劍,做好準備一口氣直逼巨石之後的犬走椛!
若是平時,早在山壁之下,犬走椛就能輕易使用看見千裏之外程度的能力,不,單純是超出雷狼的嗅覺與視覺都能提前發現雷狂的接近。
然而心不在焉,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犬走椛直到看見雷狂的身影才發覺了他的存在。
見到一絲不掛的犬走椛,雷狂一愣,劍身如晨光般消散,但突擊之勢已成,避無可避地撞到了一臉無措的犬走椛身上。
此處湖水尚欠,雷狂將犬走椛嬌小的身軀壓到了湖水之中。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為了下意識地尋找支撐點抓到了一塊柔軟的小石頭上。
犬走椛敏感之處被雷狂大力一抓,頓時忘記了自己尚在水中,一聲驚呼,卻是讓湖水灌入了口中。
“唔——!”
雷狂也不怎麼識水性,隻能用妖力製造衝擊帶著犬走椛到了湖邊。
回過神來,連忙放在了抓在少女胸口的手,收回了挽在少女腰間的另一隻手。
不料雷狂身高與犬走椛相差很多,到雷狂胸口的水麵足以淹沒犬走椛,剛剛呼吸到空氣的犬走椛來不及羞憤就又掉入了水中。
雷狂連忙把她抱起往湖邊走。
“啪——!”
緩過神來的犬走椛想起剛才的經曆,怒不可歇,狠狠地扇了雷狂一巴掌。
雷狂自知理虧,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走到岸邊將犬走椛放下,轉過身去,將身上的外袍用妖力蒸發掉水分,蓋在了犬走椛身上。
雖然雷狂一直保持著目不斜視,但在水中走來,少女身上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的觸感遲遲停留在手中。
隱約之間,雷狂還看到犬走椛胸口處微微有點紅,想必是被自己大力抓了一下的結果。
想到自己對身後少女所做之事,雷狂自然是羞愧難當,但也隱約之間有些小小的興奮與快感。
一直作為修煉狂的雷狂還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身軀。
雖然年紀尚小,穿著那身天狗服飾看不怎麼出來,但意外的發育十分健康。
犬走椛緊緊抓住身上的衣服,強忍著淚水。
‘自己被看光了?那個該死的家夥還抓人家那裏。”
一時之間,尚且單純的少女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隻知道抓著身上的外袍。
雷狂神色複雜。
‘這麼說來是她想遊泳而已,我單純想多了,糟糕,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身經百戰,殺妖不眨眼的雷狂麵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半響,雷狂先開了口,道:
“對不起,全是我的錯,女人,你要怎麼樣對我,我都悉聽尊便,你先去把那邊的衣服穿上吧。”
犬走椛聞言一愣,不知道自己是該大哭一場好,還是應該憤怒地叱責眼前的男人。
但他的一聲‘女人’倒是令犬走椛有些意外。
‘他把我當成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