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上空,一道人影急速飛馳,引得路過的鳥兒為之側目。
正是神夢。
“稍微有個在意的地方呢,玄爺先往那邊可好?”
從人類村落處看,妖怪之山的正對麵有一片廣闊的竹林,之前神夢在半空中偶然間看到了,不知為何稍微有些在意。
空中看著遠,實際上飛行一會兒就到了。
神夢與玄爺此時正高高地立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竹林之上,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竹子,放眼望去,那碧綠的竹葉連成一片直鋪向天際,就如深秋的海般波瀾壯闊,風兒吹過時帶起千萬層葉浪,一波一波推動著翻湧著由天邊層層遞來,夾著清新的竹香撲麵而至,仿佛被濺了一身的浪花般滿是舒爽快意!
玄爺也咬了一口竹葉嚐了嚐味道。
神夢提起一口氣,將自己的重量寄托在腳下的竹梢上,竹梢隨著風上下起伏,他便也會跟著一起起伏,直如就踩在浪尖上,隨著翻湧著的波濤邀遊於碧落滄海之間。
指腹輕撫翠綠的竹竿,神夢突然好似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
‘這是......竹子的感情嗎......’
再觸碰上去,是光滑帶著生命氣息的竹竿,不知為何,冥冥之中,神夢好像從這無盡的竹海之中感覺到了什麼。
擔心這片竹海有些什麼迷惑人心的氣息或是詭異之處,很快神夢便和玄爺離開了。
‘不過,真是美麗的竹海啊,下次要不帶靈夢過來看看?以她的性子,肯定沒有特意繞遠路來過吧。’
悄然而來,悄然而去的少年沒有留下任何蹤跡,一切都被竹葉間的婆娑聲掩埋。
而在距離竹海邊緣的不遠處,一個倩影正立於此。
白玉般金貴的手中卻帶著些泥土。
在她的身側是一小片剛剛種下的竹筍幼苗。
身著一身華麗的粉色碟縋紅裙,此時卻已沾上了些許泥濘,好像天上的人兒被地下的汙濁沾染。
從容彎腰,仿佛重複了無數遍的動作,將一顆幼芽種下。
纖細而羅妙的聲線美的不切實際。
“還能...在竹林中再會嗎...要種多少棵,才能.....再次相見呢?'
不真切的名諱從她朱唇中輕吐而出,月華般的悲傷掩埋在了這無窮的翠綠之中。
再次來到人之裏,少年輕車熟路地在遠處就落了起來,找了一處湖泊讓玄爺歇息,一身玄衣的華貴打扮似乎讓周圍的人把神夢當做什麼大家族的陰陽師子弟,一路上倒是十分順利。
許是不想再見到那個令人心生厭惡的中年陰陽師,神夢挑了另一個城門進入。
若洗的碧空之下,城牆高聳摧雲,
猶如兩條磅礴的巨大黑龍,伏地沿著東西兩側蜿蜒而去,一眼看不到盡頭,城牆整體都是用巨大的石塊整塊堆築而成,固若長城之態。
倒是比之前與靈夢進的那道城門還要巨大,城牆也更加堅固。
每隔數十丈就有一座猶如碉堡的巨大方正塔樓,上還有武士裝的人瞭望遠方。比起之前那道城門的塔樓不知威武了多少倍。
‘那家夥,看上去是個領導者的樣子,不在這邊的塔樓,卻特意跑到那邊的塔樓......’
至於原因,神夢倒是一看就懂了,這個巨大的城門正對著遠處的前線,想來人們認為妖獸是不會動腦子去攻擊後方的城門,於是特意加固了正前方的城門吧。
隱隱的,神夢倒是有些不安。
進了城門,神夢才發現不過一日之間,人之裏倒是發生了一件罕見的大事。
城南一戶武士家連帶著附近兩戶人家全都因為失火而被活活燒死。
出於獵奇心理,便是神夢也沒有免俗。
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麼賺錢的法子。
神夢便同人群一同來到了事發地點。
現場已經圍了一圈的圍觀者,事發點中也有一群人在四下查探。
領頭的是位穿著陰陽師服飾的老人,看上去年紀頗大卻身體筆直地站著,一頭烏黑的頭發如刀削般垂著腦後,若不是臉上的褶皺和那雙睿智中飽經世事的眸子,任誰都看都是個翩翩公子。
他身側跟著幾位武士,圍觀的群眾守禮地沒有踏足進殘骸之中妨礙老人視察情況。
若說這位老人的名頭那可是不小。
隻聽圍觀的一位大漢道:
“那位大人便是陰陽師總部偵查科總參謀——折木大人了吧,不知道在這裏幹什麼,莫非昨夜的走水有蹊蹺?”
“是啊,折木大人自我出生起就便知道了,診斷出好多案子。”
從眾人七嘴八舌之中,神夢倒是明白了那位一看就不普通的老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折木?熟悉的姓氏......'
考慮到折木大小姐有可能的身份,神夢便想轉身離開。
但在一群布衣之後,神夢的穿著實在是太過顯眼,善於觀察的老人一眼便看到了神夢,仔細一看,瞬間就發現那是自己孫女精心製作的一套,立刻就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神夢剛剛移步,就聽到老人的聲音傳來。
“博麗君?稍稍留步可好。”
見避無可避,神夢也幹脆走上前去,拱手道:
“見過折木爺爺。”
折木奉太郎摸了摸胡須,平淡中帶著些欣賞道:
“昨天從內子那裏聽說博麗君聰慧異常,不如幫老夫一起看看,博麗君可怪老夫的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