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早早有公雞鳴啼。
靈夢揉了揉眼睛聽著遠處刺耳的聲音，從客觀角度講，靈夢對於人之裏的公雞叫聲的確十分討厭。
入目是陌生的床榻，靈夢感受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與浴袍被褥的摩擦感不由得有些臉紅。
整個房間色調單純簡單卻又賞心悅目，擺設卻組合的複雜異常但令靈夢感覺十分舒服。
靈夢能想象到在布置這裏時那個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熟悉自己的少年是怎麼樣一件件裝飾著這個屋子。
門外，神夢清潤的聲線緩緩傳來。
“靈夢，醒了吧？再過一刻鍾來吃早膳。”
由於神夢自己的院子從來都是不讓外人進入，故而平時最多也隻有一個守門在門房處，為此神夢麵對的是一個鋪著層層薄灰的廚房，廢了不少功夫。
坐在內室軟塌，神夢將清粥擺好，門被推開，進來的少女肌膚白裏透紅，小小的臉說不出的精致漂亮，一聲紋月色衣裳更是將其容貌襯托的如光華月色般空穀幽蘭，似乎是剛剛起床沒多久，青絲披散著還未打理。
隻是此時少女麵色卻明顯有些難看，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麼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不、準、備、和、我、好、好、解、釋、一、下、嗎？”
神夢上下打量了一眼，溫潤笑道：
“看上去很漂亮。”
靈夢臉微微酡紅，隨即反應過來。
“我要說的才不是這個問題，我的巫女服去哪了？”
少年寧靜若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那個不小心被我打濕了索性就拿去洗了，實在是抱歉，暫且今天還是用這件衣服忍耐一下吧。”
巫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紋月色的布料入手絲滑毫不紮手，貼著肌膚也很舒服，做工更是完美，完全看不出裁剪縫合之處，樣式也很獨特，一看就是用料昂貴的私人定製。
“你蓄謀已久了？”
神夢眼角微挑，露出一抹溫和如煦的笑。
“怎麼會，隻是在各處都備下了數件適合靈夢穿的衣服為了以防萬一。”
也就是說隻要在人之裏住上一晚不管在哪都能調換衣服的意思嗎？
靈夢眯了眯眼，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揭過，有一就有二，這一次輕易接受了，萬一下一次神夢再來這麼一出就糟了。
神夢見狀又是一笑，上前將靈夢扶到坐位上，那一雙深邃黑亮的眼眸裏是十分溫和的神色，承諾道：
“那麼我向你約定好了，下一次絕對不會這樣可好？”
絕對不會用這款衣服，換另外一款。
神夢意味深長地笑著，卻不料靈夢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清麗的容顏上是薄怒嬌嗔的神色，說不出麗質動人。
少年大手揮了揮，心中可憐了下自己保養完美的腳趾頭，雙手合十抱歉道：
“那麼靈夢消氣了嗎？”
本來靈夢說真的也沒什麼生氣，此時少年輕聲哄勸起自己，那一層薄薄的嗔意便也是消失了無影無蹤。
“我有何嚐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隻是如果就這麼輕易接受了，我自己心裏沒有辦法接受。認為我矯情也好，無理取鬧也罷。博麗的巫女就要換博麗巫女服才行。”
神夢抬眸凝視著她白皙秀美的容顏。
“靈夢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靈夢微微一愣，眼眸中水光盈然，看著繡著飛雲紋的桌布，玉手時不時地摩擦著。
“那，就今天一次，你幫我梳頭發吧！既然今天不用穿巫女服，還用那樣的發鬢稍微有點怪呢。”
神夢唇角淡淡上揚，笑道：
“求之不得。”
晨光下，淡淡金光透著鏡麵映照在端坐的巫女身上，也映照出她身後那個一絲不苟為她梳發的少年郎。
“垂鬟分肖髻，飛仙鬢，墮馬鬢，朝天鬢，想要那種都可以哦？”
靈夢狐疑地盯著神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