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戶時代,名僧——佑天上人的種種逸聞中的一個。”
神夢半靠在床頭,少女輕柔的聲線徐徐道來。
“在一個富庶的家庭,一位少女去世了,光陰荏苒,就在少女的家人從心頭的傷痛中緩解過來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少女頓了頓,壓沉了語調,似乎想要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氣氛來。
“據說...已逝的少女時而會在房間中出現。”
“最初少女的雙親悲哀地覺得自己看到了幻覺,但不久之後少女也開始出現在親戚和來客麵前。”
神夢惡意地揣測著故事的結局。
是少女的家人殘忍地退治了她還是少女化作惡靈殘忍地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呢?
“最終,他們哀歎著——‘這一定是狐狸的所作所為,亦或是女兒沒能成佛。’”
神夢輕笑道:
“狐狸還真是可憐,老被冤枉。”
一邊的靈夢扯了一塊不油膩的糕點塞到了神夢的嘴裏,示意他不要插嘴。
“咳咳,他們嚐試了誦經,讀經等手段,又采用了祈願祈禱之類的方法,但終究不過是外行的拙劣模仿,女兒的身影沒能消失。”
這種時候就要論到故事的主角出場了。
果不其然。
“萬般無奈的雙親請來了以法力無邊而著稱的修驗僧——佑天僧正。”
“佑天僧正誦完經之後點燃了火盆,隨後又命人拿來梯子,拿掉那位少女出現的地點正上方的天花板之後,發現那裏有著大量的情書。”
佑天僧正最後燒掉了那些情書,少女也沒有再出現過。
原來少女生前深愛著一位男子,由於一直惦念藏在天花板上的情書才沒能成佛得脫。
“能夠一瞬間看穿這件事情的佑天上人的睿智真是值得稱道,對於這樣的智者來說祈禱能夠靈驗也是理所當然的——”
少女將書合上,像是沉浸在故事中一樣。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另一邊穿著端正和服的稗田家家主打了個哈欠。
“故事開頭的展開還挺恐怖的,結局可真沒意思,就像是在說寺廟長大人都是萬能的,之類的。”
畢竟本來就是那位僧正大人的傳記吧。
“然後呢,為什麼你要突然給我們講這個故事?”
神夢有些無奈。
“比起這個,為什麼你們會聚在這裏開故事會?”
抱著傳記的本居小鈴笑嘻嘻道:
“當然是為了給神夢哥解悶啊,而且這個故事恰好是阿求先問我的,你忘了?”
從格子棉袍下取出幾張陳舊的信封。
神夢看著眼前這幅亂糟糟的情形表示自己隻想安安靜靜地養病。
當然如果自家巫女能親手給自己喂飯就更好了。
稗田阿求看著本居小玲手上的信紙,不可思議道:
“咦?可是,那這麼可能...剛此你講得故事要是真的,就信早就......”
神夢本身就不相信那些所謂名士僧侶的傳記,真正有能力的賢能之人才不會無聊到把自己經曆的事全都編撰為傳記。
本居小玲自信道:
“這就是那個情書,貨真價實。”
霧雨魔理沙往嘴裏塞著翠香坊最新的糕點,看到信紙頓時身為黑白魔法使的直感告訴她這些信紙絕非凡品,摻和道:
“這是有相當價值的東西吧,要不借我回去研究一下?”
稗田阿求推開了黑白魔法使礙事的帽子。
“這是從我家倉庫成堆的雜書之中找出來的,偶然發現的不能再稀有的珍品,的確是非常古老的東西......但你怎麼知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
本居小玲若有所思,皺了皺眉頭找著適當的措辭。
“最近看讀文章的時候,感覺讀的不隻是文字還能明白一些其他的東西,就像是那封信在告訴我一樣。”
作為妖怪退治的專家,巫女打斷道:
“這可以說是妖氣了吧,如果信封本身是那個少女在尚未人類之時寫的,也就不可能存在妖氣、鬼氣之類的東西。”
與本居小玲更為熟捏可謂青梅竹馬的稗田阿求直直地盯著本居小玲的臉色,語氣帶著關懷與凝重。
“你啊~沒事吧,是不是受妖魔書的影響太多了?”
明明身體還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整體卻生活在周圍滿是蘊藏著濃密妖氣的妖魔書之中。
有時就連神夢都有些擔心這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了,不過自己布置在借書屋的結界到現在也沒出現問題。
這個小丫頭比一般人要狡黠的多。
本居小玲理所當然道:
“但是啊,明白的東西就是明白啊,而且怎麼可能放下這麼好玩的妖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