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供愛醬,今天的工作累嗎?”
“大家都離開主城了,本以為是輕鬆不少,結果反而每個人要處理的事務增多了。”
折木供愛接過母親遞給她的熱毛巾草草擦了下,就準備回房去了。
“等等,供愛醬。”
“怎麼了?媽媽。”
折木供愛這些日子的心神不寧又怎麼能瞞得過作為母親的折木大河,她掩下眼中的擔憂道:
“前些日子你父親被安排到了東部據點的戰鬥部,我想著他一個大男人在那邊風餐露宿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照顧好自己,心裏就有些不安。”
聽到東部據點幾個字,折木供愛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
“爸爸不會有事的......”
折木大河豪爽地笑道:
“這我當然知道,就是有些放心不下,那個家夥一個人在邊境肯定連衣服都懶得洗,菜也懶得做。”
然而實際上在折木家中負責做飯的一直都是眼神凶惡,實則內心溫柔的折木龍兒。
折木供愛紫羅蘭般的眼瞳中浮現出掙紮的神色,正所謂母女連心,一向聰慧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外表大大咧咧的母親有著怎麼樣一顆七巧玲瓏心。
“所以啊,我就在想,要不然讓你也調職去東部據點照顧你爸一段時間,你看怎麼樣?”
“如果爺爺能同意的話,我無所謂。”
折木大河看著匆匆離去的女兒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好是壞。
一進到房裏折木供愛就倒在床上,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來貼著胸口,握在手心裏。望著房頂潔白的吊頂,亮燦燦的水晶燈,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少年的麵容。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忙,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在閑暇的時候哪怕一刻也好想起過自己。
大概不會吧。
一念及此,折木供愛心中像是被無數細致的棉線纏繞,稍微緊一緊就疼得厲害。
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默默念道:“快過去吧,一切都快過去吧......”
高高的屋簷上,穿著一身清涼的夏裝的冴月麟懷中抱著金黃色的雷獸曬著太陽。
小丫頭白藕般的小腿懸吊在屋簷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
“師匠那家夥也太過分了,我的頭發都快曬焦了的說,皮卡醬,你說對不對。”
因為雷獸身上一直有電光一樣的東西發出嗶哩嗶哩的聲音,小丫頭幹脆給它取名為皮卡。
不過雷獸向來喜歡濕潤的環境,如此暴曬之下隻能萎靡不振地躺在冴月麟的懷中感受著源源不斷的涼意。
聽見小丫頭的抱怨,倦厭地抬起一隻爪子,吱吱地叫了兩聲了事。
“果然皮卡醬也是這麼想的嗎?那不如我們一起去偷懶吧,師匠現在事多著呢,肯定沒功夫來管我們。”
由於樓下的主室就是神夢的辦公室,小丫頭選擇躡手躡腳地從另一邊下樓。
誰知還沒出院門口就遇到一個攔路的家夥。
“你不是那個誰...那個...對了!黑崎一勇來著,是我師匠派你守在這裏的嗎?”
一頭橙發的黑崎一勇看上去年紀不大卻身材高挑,臉型消瘦,他坐在庭院的亭子裏呆呆地看著遠處,聽到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喂!你這家夥別無視我啊。”
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黑崎一勇如孤狼般的眼神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過往痛苦的歲月,在父親早早去世後,還來不及從悲傷中走出的母女倆就必須相依為命,每天為了生計苦苦奔波。
所以她狠狠地踹了橙發青年一腳,事後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理虧,有些扭捏地想要道歉。
“那個...抱——”
然而黑崎一勇突然站起來的樣子嚇到了她。
“你想要做...做什麼,你要是敢亂來我師匠可是很厲害的。”
沒有理虧小丫頭底氣不足的叫囂,黑崎一勇不聞不顧地逼近,少年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小丫頭身邊的光線,
見他抬起手,一向頑皮的冴月麟也不知道怎麼了,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緊密著雙眼,懷中還死死地護著小雷獸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讓黑崎一勇久違地露出了一個大男孩和善的笑容,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