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頂端,夜幕逐漸褪去。
風卷開神夢的長發,突如其來的冰涼的空氣令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不過也僅此而已,結界在一瞬間從外界破開。
還沒弄清楚狀況的陰陽師們每人都受到了至少兩到三名陰陽師的突襲被製服。
形勢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什...什麼。”
被慎島櫻操控的陰陽師們還在拚了命的反抗,如果是武士或許還麻煩些,但麵對這些身體並不強壯的陰陽師們隻需封印他們的靈力再五花大綁起來就不用擔心他們能掙脫。
東邊的朝陽終於初露端倪,山中之前陰冷壓抑的氛圍一掃而空,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從密林中走出的男子愜意地連吸了好幾口清冷的晨霧,慨歎道:“總算是不辱使命。”
沒想到這群黃雀在後的陰陽師首領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臉蒼白瘦削,五官卻很精致——眼線狹長,鼻梁挺秀,薄薄的唇色澤鮮豔,明明是極冷的氣質卻偏偏帶著一股陰柔的媚態。
男人的鼻尖微微向內勾,平舔了幾分戾氣,人之裏的高層對於這張臉都不會陌生。
慎島櫻眼中光亮漸漸黯了下來,不甘道:
“居然能請動在家養傷的稗田分家家主,看來我是早就被神夢君算計透了。”
北部據點距離人之裏雖然不遠但也絕非一兩個時辰就能趕到的,恐怕是神夢在白天就準備了整個計劃。
稗田北辰走到哪裏都不忘隨身帶兩個麵具,這次他倒是抬頭賞臉看了慎島櫻一眼,微微有些詫異。
“要不是因為是神夢君的囑托,換做任何一個人或許我都不會相信這件事還親自把人之裏留守的大半武力帶過來,真沒想到一個在慎島家覆滅中不起眼的孤女居然有這般本事。”
神夢自然不會說出他派黑崎一勇調查的事情,隻是裝作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
“櫻夫人,現在窮途末路的人已經變成你了,即使你現在的靈力儲量遠遠超過在場的任何一人,當想要逃出去無疑是癡人說夢。”
按神夢原本的性子隻會直接抹殺了了事,可慎島櫻明顯知道些什麼,更何況——
神夢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胸口。
“所以在這裏我有一個建議,你取出這些人身體內的刻印蟲,僅保留維持生活所需的靈力量,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和你的女兒安穩地生活下去。”
當然,是生活在神夢的監視之下,雖然慎島櫻對她的兩個兒子很無情,但還是繈褓中的女兒或許能打動她也說不定。
成功的可能性的話......基本為零吧。
‘這種時候她一定會說我在開什麼玩笑——’
不出神夢所料,慎島櫻隻是放肆地笑著。
“神夢君,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哦,的確那兩個兒子在成人後發現了我特意透露的蛛絲馬跡,然後屈服於他們嚴肅的父親,刻板的外公和霸道的舅舅,選擇對溫柔的母親遭受到的待遇視而不見。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再是我的兒子了。那麼我還沒長大的女兒你如何就能保證她和那些與她擁有同樣血脈的畜生不同呢?”
稗田北辰一臉可惜道:
“這樣一來果然隻能用強製手段了嗎?”
神夢搖了搖頭。
“現在的話結局毫無疑問通向了最壞的方向。”
後者聽出神夢口中的嚴肅,不解道:
“最壞?她還有什麼後手嗎?”
神夢沒有回答,而這個疑惑隨著四周陰陽師們各種攻擊術式的無效化得以顯現。
隻見慎島櫻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眼中輕蔑道: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是不死之身。”
“喂,神夢君,你剛剛和她交手過了吧,這種能力是怎麼回事?”
“別問我,剛才她可沒有這麼棘手...估計是為了迷惑我拖延時間故意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