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行走在山道上。
柔順紅頭發上係著深紅色的珠子絲帶,有緞帶裝飾的藍白色連衣裙包裹著豐滿的身軀。
絲製的裙擺隨著步伐有節奏地晃動,腰間靜靜纏著的束帶更加明顯地勾勒出了身體的弧度。
腳上是一雙厚底木屐,手中拎著凡人不可名狀之物,她穿過土屋家的白色拱門。
踏入庭院時,少女的身邊忽然起了一陣秋風。
紅色的花瓣仿佛舞蹈一般,在少女的周圍旋轉紛飛。
絢爛的花瓣如帷幕般落下,眼前視野被幹擾,少女眉頭微皺,她輕聲低喃著什麼,那聲音比腳下沙沙作響的草地更為細柔,無聲無息地,溶化在空氣之中。
惡作劇般的風停止後,少女便把方才的疑惑置於腦後,並無遲疑地走到玄關前,伸出手扣響了門。
不久前重新粉刷過的門發出了仿佛來自地獄的尖銳聲響,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有著一頭紅發的屋主——土屋太平的臉探了出來,不知是否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無論如何此時他淩亂的著裝和外表都不是適合迎接客人的模樣。
見到眼前的少女,這個有些駝背的三十歲男人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少女的打扮太過與眾不同了。
抑或是太過驚豔,不論是哪個原因,總之他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你就是土屋太平沒錯吧,讓我多走了這麼遠的路過來可是大罪哦,不過看在這地方景色還不錯的份上我就饒恕你的這份罪行吧。”
少女說話語氣中透露著強烈的壓迫感,讓土屋太平不由得被她單方麵地牽著話題走。
昨日的事件過後,土屋太平再次成為了無業遊民,他沒有回去問還能不能繼續工作,隻要是稍有自尊的人都不會去自取其辱。
他抬頭看著有些喋喋不休的少女,半是袒露的胸口有著人之裏截然不同的豪放風格,更重要的是那一頭與自己一樣的紅發。
‘外界來的人嗎?這麼說很有可能是無家可歸的人。’
他咽了一口口水,將視線從少女的胸口移開,陽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後退了半步。
四周隻能聽到少女的說話聲,他有些遲疑道:
“你是外界來的人嗎?如果沒有地方住的話我不介意——”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
昨日頹廢地回屋後,大腦還有些短路的土屋太平臉上出現了茫然的神情。
見狀,少女將背後巨大的鐮刀扛在肩膀上,冰冷的凶器帶著尖銳地刺痛感讓土屋太平稍微清醒了不少。
“你,那鐮刀是真貨嗎?一個小姑娘還是......”
“果然你很奇怪啊。”
少女似乎視線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一邊看著虛空中的某處一邊道:
“實時記錄值與預定值不符,嘛,雖然不是什麼很罕見的事但是相差這麼大的我可是好久沒看見過了。”
“你在...說些什麼啊?”
本能的土屋太平感覺到了未知的恐懼。
少女歎了口氣道:
“說起來你也應該察覺到了吧?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如何誘騙少女,雖然這也是對我魅力的認可沒錯,不過你這樣邋遢駝背的中年大叔下流的視線可是相當讓我不爽啊,過路錢要漲價三成哦。”
土屋太平不由得又後退一步,幹笑道:
“錢?啊啊,我有蠻多積蓄的,隻要陪我一夜就能有很多錢哦。”
見他如此有毅力,也算見多識廣的少女壞笑道:
“難不成你這家夥還是處男?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滿足你這最後的願望。”
“為什麼!”
少女的口中輕吐出了殘酷的現實。
“因為——你已經死了。”
聽不到吞咽的聲音,光是那把鐮刀貼近就全身刺痛,曬到陽光就像灼燒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