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的李洵重新振奮了精神。
以極快的速度處理了身邊的雜物,和骷髏王打過招呼,給幽鬼下達了指令後,李洵一人一馬踏上了行程。
話說騎馬依然是李洵的弱項,為此出發前李洵專門抱著馬頭和馬談了談心。當然談心隻是做給外人看的,真實的情況是李洵用靈魂壓製了馬的意識,這種效果遠比法術支配動物要持久穩定。
由於馬兒意識裏留下了精神烙印,騎在馬上的李洵不用指揮,馬兒就能如他的心意而行。當然這種方法隻能針對馴化過的動物,山林裏吃肉飲血的猛獸可不吃這一套。
以往在各地行走時都是乘坐馬車,有專人侍候引路,也就不存在迷路的問題,可這次隻有李洵單人獨騎,一路跑下來就有點頭大了。不是跑偏了道路,就是估錯了行程錯過了借宿點,隻好露宿荒野。
出發後的第4天,天已擦黑,李洵在一個樹林邊停下,才發現自己悲劇了。剛才仗著馬快,1個小時前看到了一個小鎮也沒進去休息,誰想天黑的如此快,馬上把自己陷到了窘境之中。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下一個小鎮好像還有40裏,說不得隻能露宿了。
在林地裏找了個背風的空地,清理幹淨了地麵的枯枝落葉,這才升起了火頭。時至六月,天已漸漸炎熱,夜風穿過林間,帶來了樹木特有的清新,讓人禁不住神清氣爽。這裏緊挨著商路,林地裏不會有大的走獸,李洵也就熄了打獵的心思,拿出準備好的瓦罐麵包醃肉,準備亂燉一鍋解解饞。
火候將好的時候,外圍傳來了警報,李洵一扭頭,瞬間借助林地邊緣舔食者的眼睛看到了來者。
也是單人獨騎,許是看到了林地中透出的火光,正撥轉馬頭向著此處而來。光線昏暗,勉強能看出來人盔甲俱全,馬鞍旁放置的盾牌樣式有些奇特,不知因何緣故,看到此人李洵心中竟莫名生出了一股厭惡之情。
這股厭惡之情來的莫名其妙,從沒有這種體會的李洵滿心詫異,以至於來人林外跳下馬匹,牽馬踏入火光範圍之內時才驚醒過來。
一眼看去是個騎士,可又和李洵以前見過的騎士都不同。借著篝火李洵看清了那個騎士的樣子,樸素的劍鞘、磨損的馬鞍、年邁的戰馬、和陳舊的鎧甲。在鎧甲上,李洵發現了一個教會徽章。那應該是個在戰錘上的平衡天秤,以藍色的盾牌為底的圖案。李洵的知識立刻讓他明白了這是名教會騎士,正義之神提爾的教會騎士。
在公國腹地,看到一名自由行走的教會騎士,這是以前絕不可能有的事情,可現在偏偏發生在眼前,莫非公國對待教會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轉變?
“你好,年輕人,能讓一名疲累的旅者在這裏借宿一下嗎?”中年騎士很有禮貌的詢問道,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裹著旅行者鬥篷的李洵沒有穿著黑色的法師長袍,而是一件簡便的貴族小獵裝,過於年輕的臉龐迷惑了來者,雖然感受到了李洵身上的法力波動,卻隻把他當成了法師學徒看待。
“請坐吧,騎士先生。旅途相遇隻能說明我們很有緣,肉湯馬上好了。”
“謝謝你的慷慨,神會祝福你的!”中年騎士眼中閃過一抹驚奇,安置好戰馬後大步走到篝火旁坐在了年輕人對麵。
多了一個人,李洵隻能從次元袋裏多取出了一副餐具,這個舉動讓對麵的騎士愕然,沒想到對麵竟然是名正式的法師。
“法師閣下,抱歉,剛才有些無禮了!”騎士連忙重新行了個禮,這才接過法師遞出的餐具。
悶聲不響的吃過了晚餐,把東西收拾好後,兩個偶遇的人開始攀談起來。
原來中年騎士安托菲斯是隸屬於正義之神提爾的教會騎士,幾個月前剛剛參加了那場針對亡靈的戰爭,現在則受命前往安科納港的神殿。據說諾維斯公國已經有意放開對教會的實力限製,有不少教會騎士都被抽調出來填充到公國現有的3個神殿當中。
以往的諾維斯公國始終對法師公會和教會極度抵製,隻允許在幾個特定的城市活動,並對人員配額也進行了嚴格的限定。可從目前的情況看,公國高層明顯有倒向教會的趨勢,看來法師公會和亡靈的曖昧已經引起了世人的反彈,也不知道法師公會能否看到這一點。
或許法師公會早已看到了,隻是不屑一顧吧!李洵暗自揣摩著。
對於李洵自稱的自由法師,安托菲斯騎士放鬆了不少,至少比遇到法師公會的直屬法師要好很多。法師公會和教會的互相敵視也隻是地域性質的,互相很難進入對方占優的地盤,可對於未定領域、中立領域,雙方還是很克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