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活的!”血魔輕輕地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禁不住驚跳了一下。
什麼?
這幾個被樹繩妖牽線木偶般操控的家夥居然還活著?
在場眾人心裏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身為冒險者,在任務過程中死就死了,哪怕屍體被人操控也算可以理解,畢竟這也是冒險者的最終宿命。可如果他們想死還死不去,隻是被樹繩妖用特殊方法操控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被當成肉盾或者護衛來使用,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恐怕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吧!
驚懼過後極度的憤怒。
狗頭人術士手中聚起的火球惡狠狠地砸向了左邊的樹繩妖軀體。
那個牛頭人根本沒有瞳孔,雙目裏全是眼白,一聲低吼,迎著火球就撲了上來,右手手持的雙麵斧徑直劈入其中。
“嘭”
一聲爆響,火浪翻滾,把牛頭人整個都卷進了爆裂的火球之中。
等魔法火焰漸漸散去,眾人才看到了依然杵立在原地的牛頭人。牛頭人皮糙肉厚,還具有微弱的法力抗性,剛才又用另一隻手中的斧麵擋住了上半身,因此形象雖然淒慘,但是戰力損失並不大。
由此也看出,樹繩妖並不珍惜這些被操縱的傀儡生物,采用的也是破壞性的使用方式。這無疑也增加了盜賊小隊消滅它們的難度。一方是悍不畏死的傀儡,一方是殘缺不全的遊擊小隊,從哪方麵來看這場衝突都屬於應該避免的戰鬥。
但是血魔可不屬於理智計算,理性分析的那種人,看到不順眼的家夥,隻要還沒達到不可逾越的地步,他就會主動發動攻擊,不死不休。
一聲短促的嚎叫,血魔身子微伏,雙足蹬踏,白袍已經化為一道閃電,徑直衝向這幾個傀儡獸。
正在憤怒和理性間徘徊的小隊成員立刻拋棄了猶豫,鏘鏘的抽出各自的拿手武器,跟在後麵快速的向戰團靠近。盜賊首領長歎一聲,眼神複雜的掃了一眼血魔勇往直前的背影,也從袍下抽出兩把長匕首,身形慢慢淡化,並最終消失在原地。
倏忽間,血魔已經進入了第一個樹繩妖20米的範圍內,這已經是它的最佳攻擊範圍。牛頭人和卓爾立刻揮舞著兵器從兩側包抄了上來,正麵則是4個石化蜥蜴的攔截。
血魔一個矮身躲過牛頭人呼嘯而過懶腰斬來的車輪大斧,一個側移撞入側旁攻來的卓爾懷中,以爪對彎刀,雙方拚殺在一起。傀儡獸就是傀儡獸,單從靈活度和戰場反應上就慢了3拍還不止,樹繩妖雖然有方法操控對方的身軀,卻無法達到生前的程度。
樹繩妖可不通什麼武技,在傳遞指令時又有不小的延遲,因此這些傀儡獸幾無技巧可言,全是依仗身體的猛打猛衝。
這種使用方式用在牛頭人身上還挺對路,可用在靠敏捷迅疾吃飯的卓爾戰士身上,純粹就是拿寶石當彈子玩了。幾乎一個照麵就被血魔閃到卓爾身後,一爪抓在那根操縱傀儡獸的蔓藤之上。
鏘的一聲類似金屬的鳴響。
藤蔓交擊處出現了一個破口,裏麵黏稠的綠色汁液噴灑的到處都是,後方的樹繩妖立刻樹身顫動,枝葉搖動間發出了類似嬰兒啼哭的哀鳴,兩根粗大的由多根長藤絞合在一起形成的樹鞭帶著尖利的“嗚嗚”嘯聲隔空抽來。
而那個動作有些變形的卓爾則直接棄掉了手中彎刀,雙手張開猛然抱向近在咫尺的血魔,意圖限製住他的移動。
血魔冷哼一聲,一個閃身和卓爾交錯而過,足尖一絆一絞,左手在其背後順勢一推,卓爾就踉蹌著迎上了呼嘯而來的兩條樹鞭。
“啪”的一聲脆響,卓爾的頭顱像是西瓜般被抽的稀碎,紅白的腦漿帶著腥臭在空中下起了一場血雨。
血魔根本不躲不閃,任由汙穢的血雨淋遍了全身,反而更加凶猛的撲向了追在身後的牛頭人。隱在暗處的盜賊首領驚駭的發現,這一刻的血魔動作竟比先前還要快捷幾分,就好像突然受到了某種加持。當他的目光落在血魔身上那蜿蜒流動的血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麼。
這個時候,撲上來的小隊成員也已完成了戰鬥準備。
蜥蜴人獵手弓弦震動,兩支利箭直奔牛頭人銅鈴般的大眼而去,一直騰挪飄移的快速位移並沒有影響他的精確度,竟是個罕見的近身弓手。
那個侏儒吟遊詩人操著嘶啞難聽的嗓音,唱著誰也聽不懂的莫名小調,手中的木笛連連點指,倏忽間就給眾人加持上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白光。小隊成員都感到身軀莫名的一輕,動作顯得愈發靈活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