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戰鬥法師通常並不會掌握太多威力巨大的攻擊法術,因為這些法術的施法時間過於“漫長”。他們專精於那些持咒時間短、施放迅捷的各種中低階法術,並精通各種法術反製手段,擅長以攻對攻。
他們信奉的最大教條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盡可能多的中低階法術傾瀉到敵人身上。他們會像幽靈一樣遊走在敵人身遭,在快速的機動作戰中尋找著敵人的破綻,然後以高頻密、低烈度的連綿攻擊擊垮對手。
為了做到這一點,他們需要像那些戰職者一樣在近身搏殺中磨練自己的技藝,用生死之間那種緊張刺激來磨礪自己敏銳的戰鬥嗅覺,在分秒之間完成法術辨識、法術解構、戰鬥施法、快速反製的全過程。很多戰鬥法師的狂信徒甚至為了激勵自己百倍的專注,在整個戰鬥過程中不給自己施加任何防護法術。
或許說,正是這種瘋狂與專注,才造就了一大批施法者隊伍裏的戰鬥天才。
法師公會作為所有法師的家園,自然也有著戰鬥法師的存在。他們不會像學院派法師那樣沉迷於各種法術實驗和法術研究,更不會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鑽研什麼位麵、空間、能量、元素之類的理論知識。他們都是實用主義者,學習任何一個法術不是為了鑽研,而是為了拿來用。
對於這些背離了法師的優雅和睿智,專注於成為殺人狂的戰鬥法師們,法師公會也專門開辟了一個部門來收攏他們——懲戒部。
如果說法師也擁有神明的話,那麼學院派法師就是法師之神左手中的厚重典籍,代表了知識、智慧與傳承,而戰鬥法師就是法師之神右手中的法杖,代表了權威、暴力與破壞。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森馬法師是位戰鬥法師,這是毋庸置疑的。
戰鬥法師雖然在法師公會裏也占據了不小的名額,但卻很少直接參與這種擂台性質的法術比賽。在他們眼中,法術就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用來表演的。
為了更好的為戰鬥而服務,戰鬥法師們通常會以魔紋的形式把實用的法陣紋刻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們也被稱為“魔紋法師”。想要在一群法師中辨認出戰鬥法師那簡直太容易了,隻要看到哪位法師臉上、手上、腳上……所有能容納下法陣的地方都繪製著玄奧的魔紋線條,那他準是一位戰鬥法師。
戰鬥法師和學院法師常常彼此看不入眼。
學院法師認為這些戰鬥法師太過野蠻、殘暴,丟失了法師群體的優雅和睿智,更是背離了法師追求知識的天性,是法師群體中的恥辱。可戰鬥法師看待學院法師,卻常常把他們視為知識的奴隸,是一群隻會躲在護衛者身後吟唱幾句咒語的移動魔法棒,更是一幫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肉雞。
再加上戰鬥法師所在的懲戒部常年承擔著追殺、獵捕違紀法師的任務,這更是一個得罪“法師”這個群體的職業,於是種種的敵視疊加在一起,讓他們兩派更難產生什麼交集。李洵來到法師三國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接觸過一位戰鬥法師,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雙方的溝壑之深。
戰鬥法師是種戰鬥風格,而不是一種職業。單從戰鬥力而言,戰鬥法師確實遠高於學院法師,可對法師公會而言,兩者卻又像人的左右手一樣,缺一不可,相輔相成。
或許此戰過後,那些懲戒部的瘋子們會興高采烈的接納這位森馬法師加入他們的群體,不過在此之前,李洵先要考慮清楚自己應該如何麵對這位森馬法師。
不管是潛意識的直覺還是明意識的理智,都很清晰的告訴了年輕法師,這位森馬法師很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而其最可能的身份,就是那位聖階亡靈法師路克斯的分身、傀儡或者其他什麼的。
對於亡靈法師,尤其一位聖階亡靈法師,無論如何防範都不為過。
之前那位叫貝蒂的女學徒想盡了各種辦法想把自己釣出法師塔,大概背後就站著這位可怕的聖階亡靈法師。自己一直避而不見,那麼對方想要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唯一機會就是在賽場上。
一想到這些,李洵就不由得對後麵的賽事充滿了憂慮。
對方到底想幹什麼?這些東西他不得而知。總不能就是為了殺掉他一條小命吧?
就在年輕法師猶在苦苦思索的當,窗外遠處的半空中陡然有幾十朵絢麗的煙花綻放,繽紛多彩的小型元素洪流彼此衝擊殉爆,在美麗的夜空留下了久久不消的精美圖案。